炼狱寺圆很想留住杀生丸。
是以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将鬼杀队的底子透了个遍。
什么“鬼王不死,当主的诅咒不能除”,什么“鬼王不死, 作恶的鬼就杀不尽”, 什么“鬼王不死, 后代的人也难逃厄运”……总之,无惨就是万恶之源,不从源头解决问题,问题会像滚雪球般越来越大。
“我们鬼杀队已经到了战力不接的地步。”炼狱寺圆坦诚道, “剑士的数量本就不多,又在对鬼有利的黑夜中作战,几乎每隔一两个月, 我们就能收到同伴死亡的讣告。”
“鬼有血鬼术, 剑士却只有刀剑;鬼能恢复再生, 剑士却没有第二次生命。到现在,跟我一样的‘柱’级剑士只剩下四个,剩下的少年还没有成长起来。万一我们不幸战死, 鬼杀队只会更加艰难。”
所以——
炼狱寺圆后退一步,双膝跪下叩首, 给杀生丸行了大礼:“我, 炼狱寺圆,鬼杀队第三位‘柱’级剑士, 恳请杀生丸大人对我们施以援手。”
他见过杀生丸释放妖力的场面,深知大妖拥有灭杀无惨的实力。要不是日轮刀不顶用, 可能无惨早就被杀了。
“仅凭我们粗糙的剑术,实在无法应对能分成肉块逃窜的鬼王。只有您的力量能彻底消灭他,结束鬼杀队数百年的悲运和宿命。”
“恳请您相助!”
不得不说, 炼狱寺圆虽然“弱小又没用”,但他赤诚坦荡、光明磊落的作派确实让杀生丸高看了他一眼,也难得有耐心听一个人类说话。
不过……相助?
免了,这是人类的事,与他无关。
杀生丸也是个直接的主,当下便回绝:“人类,无惨与你们的恩怨是你们的事,与我杀生丸无关。而我想杀无惨是我的事,与你们无关。”
鬼与人类的关系像极了狼和鹿群,狼本来就要吃肉,他为什么要为鹿打抱不平,死了几只鹿跟他有关系吗?
他杀“头狼”纯粹是“头狼”得罪了他,鹿群却误以为他是盟友,还把他当作恩人,真是可笑至极!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才是鹿群最大的威胁。
若非炼狱寺圆足够谦卑,率先跪了下来——但凡他是站着说这些话的,他杀生丸的爪子已经切掉了他的头颅。
他不讨厌真诚的人,但他讨厌看不清形势的蠢人。
杀生丸:“庆幸你的头颅垂得够低吧,人类。”否则,他今晚已经成了紫藤树的花肥。
绒尾张开腾身而起,杀生丸离开鬼杀队的据点。而炼狱寺圆苦笑着起身,见剑士们向他靠拢,不禁懊恼地挠了挠头。
“我果然被讨厌了。”
“也是,说好的请他喝茶,结果自言自语说个不停,还跪下来求他帮忙……”炼狱寺圆捂脸,他实在太着急了,“怎么也得等成为朋友了再说这种事啊!”他真是太逊了。
“唉,这都没有杀我,看来杀生丸大人脾气很好啊!”一看就是有教养的贵公子。
众剑士:……炼狱先生,你对“脾气好”的底线也太低了吧?
忽然,其中一名剑士说道:“炼狱先生,你把鬼杀队的情况都告诉了他,这样真的好吗?他到底是妖怪,万一透露给无惨……”
“放心吧!”炼狱寺圆给出保证,“虽然不知道原因,但那位大人恨透了无惨,不然也不会找到鬼杀队来要情报。如果他们碰面,杀生丸大人绝不会给无惨说话的机会。”
那必然是往死里打,他可是见识过一次了。
炼狱寺圆:“都散了吧,今晚的巡逻还要继续。当主明天还要接见来自结城的贵客,务必保障周围的安全。”
“是!”
“明白!”
……
生物钟准时准点“响”起,犬夜叉睁开眼睛。神智尚未清醒,胳膊已本能抬起。
很快,明障子被推开,藤屋的婆婆端着水进入室内。她与侍女一左一右跪坐在他身侧,迅速又不失周正地为他穿起衣衫。
微凉的衣服贴上皮肉,犬夜叉眼皮低垂,全凭机械记忆站起身。接着,他感到肚子上一紧,腰封是束上了。
论一只自律的狗狗能有多强大?
那就是穿衣洗漱涂膏和编发等环节,他都能凭感觉完成。
待一切完毕,犬夜叉浅浅地打了个哈欠,总算有些回过神来。他正准备静坐一会儿等饭吃,谁知藤屋没有这破规矩。不过少顷,婆婆便送上了早食,不仅热着,分量还不少。
被食物的味儿一冲,犬夜叉迷糊的眼睛一亮,瞬间门醒了过来。
他自然不客气,藤屋给多少他就吃多少。等他吃饱喝足再来个饭后散步,不禁心情大好,就连侍女提醒他去“相亲”,他都能给他们一个甜美又餮足的笑脸。
犬夜叉:“除了日轮刀,记得把我的胁差也带上。”
侍女:“诶?”
犬夜叉带胁差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幸哉鬼杀队的锻刀师会不会锻妖刀?
要是不会,他就死心;要是会,他立马让予生……啊呸,什么予生,干脆叫蝴蝶丸得了!他立马让蝴蝶丸回炉重造!真受不了这刀,刀刀斋的脑子一定是被冥加吸干了,不然怎么把刀做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