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偏偏住一个地方,家长们彼此间也都认识,这成绩就少不了攀比,一攀比就少不了一顿训。
家长会这周五傍晚。
凤佳提前买了零食奶茶,“供奉”桌前,以供她妈妈时候消气用。
临近放学点,外头已些家长等着了。
南母也了,朝南知挥挥手叫滋滋,又唤了声“屿深”。
“阿姨。”
南母问:“你爸爸还没来?”
“他工作忙,不来。”
南母笑了笑:“这样啊,顾总是太忙了,我们搬来后也没跟他见过面,不过你回回第一名,他这爸爸当是省心,来不来也不打紧。”
很快,班主任站讲台桌前布置这周末作业,请家长们都进教室。
顾孟靳是这时候出现,伴随着些热络殷勤招呼声。
南知和顾屿深当时正站教室外,同时抬头看过去。
南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她仿佛察觉身侧顾屿深脊背僵硬了一瞬。
“屿深。”顾孟靳快步走过来。
顾屿深喉结动了下,没出声。
还是南知先笑着挥挥手:“叔叔。”
顾孟靳垂眼看向她:“这位是——?”
“南知。”顾屿深说,声线淡淡,“你怎么过来了。”
“正忙完,看着时间还来得及就过来一趟。”
家长会开始,顾孟靳很快也就进了教室。
南知凑过去小声嘟囔道:“你从来没家里提过我嘛,你爸爸都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而顾屿深则站窗边,出神地看着远处,像发呆。
“顾屿深?”
“嗯?”他这才回神。
南知不怎么高兴地瞪着他:“我说!你是不是从来没有跟你爸爸提过我!”
她可是天天和爸妈提他和凤佳呢!
顾屿深停顿了下,倚着窗边,抬手揉了揉她头发:“我都久没见他了,哪儿有机会提。”
他明明是笑着,可那笑容又像是夹杂了许多别东西,落寞又无奈。
南知愣了下,眨眨眼。
她不知道顾屿深爸爸这样忙,又联系他妈妈早逝,心脏一抽,酸酸涩涩。
这家长会开得并不久,结束后南母便带南知回家。
南知这学期除了平时调皮捣蛋了些,但成绩上总体还可以,稳定中下游,南父南母对这成绩已心满意足,晚上甚至还开了瓶酒庆祝。
饭桌上,南母还提及方才事儿:“今天倒是碰那顾总了,屿深这孩子虽说生顾家,可其也是个可怜孩子,家里常常没人,小小年纪就得自己照顾着自己。”
南兼石:“怎么了?”
“瞧着他也不怎么关心孩子。”
“那么大集团总裁呢,平时工作也忙。”南兼石笑着随口道,“操心事儿多,对儿子肯定多少也会疏忽些,何况还早早没了妈,这孩子能长成现这样不容易。”
南知一旁听着,心间一动:“那妈妈你以后常叫他来吃饭呗。”
“是。”南母说,“是该多照料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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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顾孟靳和顾屿深两人同桌吃饭,饭桌上氛围安静凝滞,只剩下夹筷细微动静。
顾屿深没什么胃口,三两口吃完,很快就放下筷准备上楼。
“屿深。”顾孟靳突然出声。
他停下脚步,没回头。
“我听你老师说,你平日里总和胧湖湾这些孩子一块儿,这是对,等你以后长大多半还是得商场和他们打交道,现是得打关系。”
顾孟靳摘下眼镜,抽出眼镜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完全是上位者姿态。
“不过有些行业如今都走下坡路,有些人也就这会儿还能威风,不了年就得破产,这些人孩子能甩开就甩开,没必相处,否则等时候只会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你身上。”
说后一句时,顾孟靳嫌恶地轻蹙了下眉。
而顾屿深也这一刻回想起张晓淳,他妈妈,后来顾孟靳对待张晓淳也是这个态度,狗皮膏药。
家长会上老师确和顾孟靳提了这事儿,不过无非也就是一来提醒顾屿深别被影响了自己成绩,二来也希望顾屿深能督促督促他们,起个榜样作用。
但从顾孟靳口中说出来就完全不一样了,沾满了利益。
顾屿深垂眸,自嘲地勾了下唇,没说话,往楼梯走。
“还有南家那女儿。”顾孟靳重新戴上眼镜,看向他,“刚才家长会我听她妈说,你们关系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