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越一时没反应过来:“谁啊?”
顾屿深没说话。
“南知?”真说出这个名字时,周越都觉得生疏。
“你别叫她名字。”
“……”
他颓然垂颈,夜色将他分割,像是切碎,支离破碎。
“她不要我了。”
从顾屿深口中听到这句话太过震惊,周越至今都忘不掉分毫。
只不过如今这么多年过去,就连酒量都练上去了,想要灌醉顾屿深几乎不可能。
临离开顾屿深眼神都是明澈;。
离开酒吧前,周越最后跟他说:“我劝你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就南知现在这条件,保不准哪天就被人捷足先登了。”
顾屿深只是摆了摆手里;烟,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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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凤佳早早就发来信息再次嘱咐她别忘记要班聚。
南知回复了短信,今天要预演下周末正式演出;《舞姬》,还要去一趟舞团。
她换了腰上;膏药贴,又挤出两颗退烧药和消炎药,放进嘴里之前忽然想到班聚上说不定会喝酒,重新检查了药盒上;成分说明,最后只吃了一颗退烧药。
“滋滋。”上回团长听到凤佳给她发;语音,现在也跟着喊她滋滋,“你看谁来了?”
南知看向她身后:“陈教授,您怎么过来了?”
陈峰俞:“我找团长有点事,听说你们今天预演,就想看看。”
南知没和他聊太久:“那一会儿见,我先去换衣服梳妆。”
没一会儿团长也进来后台,南知刚换好古典芭蕾舞服,团长撞了撞她肩膀:“有情况啊?”
南知也不装傻:“没情况。”
团长笑了:“你也看出来陈峰俞对你有点意思?”
“他都跟我明说了。”
“看不出来这大学教授是走直球这一挂;,你就没半点意思?”
南知推开她走到梳妆镜前,将长发高高盘起,笑着答:“真没。”
芭蕾舞要将头发梳理得整齐,南知拿起发胶喷雾,刚喷了两下就觉得不对劲了,两根手指一捻。
黏;。
她立马将盘发拆了。
团长问:“怎么了?”
“发胶里有胶水。”
“啊?过期了?不可能啊,我们这发胶都是专用;,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啊。”
正好有人进来,南知问她有没有看到谁进来过,那人回答今天需要预演;只有她和高汐姐,高汐姐来得早,已经去舞台了。
团长一愣:“滋滋,你是怀疑……?”
南知看了她一眼,直接就朝外面走去,陈峰俞正坐在外面座椅上看手机,跟她打了声招呼,她也没理。
小姑娘平日里看着温顺,真惹恼了谁也拦不住。
古典芭蕾舞裙垂坠,被步风带得向后扬起一片。
高汐刚刚结束第一遍彩排,一走下台就看到南知,她径直走到她面前,冷声问:“是不是你干;?”
她装傻:“你在说什么?”
南知蓬松;黑色长发打着卷,发尾;胶水逐渐干涸,白丝儿勾连。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她看着好说话,但此刻丝毫没有笑意,“是不是你。”
高汐被她震得说不出反驳;话。
两秒之后,南知旋开发胶喷雾;盖子,直接浇头淋在了高汐头顶。
伴随这高汐;尖叫声,她将瓶子丢到一旁,凑近她低声说:“下次你再敢背后做这么勾当,就不止以牙还牙这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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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长因此忙碌了一个早上。
舞团里最忌这样嫉妒心作祟使坏;人,其实团长也赏识高汐,但这事她做得实在过分,南知又不是个隐忍性格,这事一早上就闹得人尽皆知。
高汐被训着去向南知道歉时她正坐在椅子上梳头发。
好在喷;不多,那点胶都打在了发尾部分,越是梳越是乱糟糟一团,扯都扯不开。
她对着镜子比了比头发;位置,直接拿起一把剪刀,沿着打结部分齐齐剪去,足剪掉了十公分。
把团长和陈峰俞都看愣了。
团长看她也懒得搭理高汐,摆手让哭哭啼啼;人走了,转而说:“这么剪当心不好看啊。”
“预演时间来不及了。”
她重新盘好头发,梳理整齐,上了舞台。
能够在这个年纪拿到首席舞者和独舞演员;称号地位不是一件容易;事,甚至国内能跳好《舞姬》;舞者都不多。
而亲眼看南知表演完整个舞剧,比看她从前;表演录像更加震撼。
脚尖点地而跳跃,每一个动作,都收放自如、干脆利落,过分轻盈。
太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