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温叶知晓这事的时候,她正指挥几个小厮搭秋千。 桃枝都说累了,她接过姐妹云枝递过来的一杯白水,缓了缓问道:“夫人,您还听不?” “╳()╳” 桃枝:“.....” 那她不是白打探了。 一旁的云枝见此,唇不由弯了弯。 温叶站在俩人前面,一脸笑意。 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她让桃枝时不时送些吃食过去,不就是为了今日。 瞧,他们现在做活多热情啊。 秋千搭在廊下,按照温叶的要求,直接做了个没有腿的靠椅,再绑上软垫,坐上去不硌人。 徐玉宣没见过秋千,正院没有搭,陆氏怕不安全。 东院就更没有了,徐景容不爱玩这个,觉得只有姑娘家会喜欢,至于徐景林一心只有吃了。 是以徐玉宣一直围着正搭了一半的秋千打转,眼眸亮晶晶的,透着对新事物的好奇和喜欢。 过了一会儿,他哒哒哒跑到温叶跟前,指着秋千然后又指了指他自己,仰头问道:“母亲?我?” 温叶笑着摇了摇头,无情道:“母亲是做给自己玩的,和你没关系哦。” 徐玉宣一听急了,立即伸手抱住温叶的小腿,软声地喊:“母亲~” 温叶哼声道:“这招对我没用。” 如果是陆氏,怕早就掉进徐玉宣的‘伯娘’陷阱里去了。 徐玉宣傻眼了,他只会这招啊。 想不出其他办法,他只好继续紧紧抱着温叶的一条腿。 一声又一声地喊:“母亲~母亲~母亲......” 连云枝和桃枝都觉得小公子有些可怜了,然温叶仍不为所动,等秋千一做好,便教人抱开徐玉宣,自己坐上去,小幅度荡起来。 徐玉宣一连数声‘母亲’,也没能唤出她一丁点母爱。 冬日里还是冷了些,等到了春秋初夏,在边上摆张桌子,放些吃食茶水,一边荡秋千一边看话本,再时不时来阵微风。 想想便觉得美好。 温叶是想得美了,边上没能坐成秋千的徐玉宣眼底成功蓄起了泪花,小嘴一瘪,却偏偏不哭出声。 纪嬷嬷心惊胆战地立在一旁,她不太能理解一夫人为什么不能让让小公子,不就是一个秋千。 而且西院这般宽敞,哪怕是做第一个也行啊。 温叶不紧不慢晃荡够了,才落脚沾地,停下,朝某个眼眶红了一圈的小孩儿招手:“过来。” 纪嬷嬷还在心底为徐玉宣打抱不平,原以为经此一事,小公子或许会冷一夫人两日,没曾想一夫人不轻不重说了 两个字“过来”。 小公子嘴不瘪了,神情也不委屈了,小步子颠颠过去,仿佛方才的事没发生过一样。 依旧甜甜地喊一夫人:“母亲~” 纪嬷嬷就:“......” 完全想不通。 温叶坐在秋千上,伸手摸了摸徐玉宣肉乎的小脸问:“是不是想坐?” 徐玉宣眸光恢复亮彩,点头似拨浪鼓:“宣儿想坐!” 温叶却突然叹气:“可这是母亲费心费力让人做的秋千,母亲也想一直坐,为什么要让给你呢?” 徐玉宣歪了歪脑袋,想出了一句:“你是母亲?” 温叶理直气壮反驳:“那你还是我儿子呢,你怎么就不知道让让我?” 徐玉宣小嘴微张,不知道说什么了。 温叶继续道:“不过,如果你实在想坐,也不是不可以。” 徐玉宣立即往她跟前又凑了凑,一副‘你说我听’的模样。 温叶微微一弯腰,与徐玉宣平视道:“我这秋千做出来可是花了银子的,你什么都不付出,就想着白坐?” “银子?” 徐玉宣对银子没什么概念,但他还是知晓这是个好东西。 不知道小孩儿脑袋里想到了什么,就见他扭头跑去纪嬷嬷跟前,拽着她就要往外走,嘴里还喊着:“回!回!” 纪嬷嬷不知道小公子这突然是怎么了,她看了看一夫人,见对方没什么表示,便只能福身告退,弯腰抱起徐玉宣,按照他的意思,回正院去。 马上就过年了,年前事情多,陆氏不常在府,需要去京郊各处庄子上查看账目,一年虽只一次,但国公府家大业大,没个七八日是结束不了的。 徐玉宣住在正院的左厢房,纪嬷嬷抱他回来的时候,陆氏已经出门一个多时辰了,无论是冼嬷嬷还是大婢女青梅和白梅都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