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链拖在地上被载具回收,发出清脆、沉闷、还伴随湿溜水声的怪异拖地响声。
“…呃呃。”系统在时寸瑾脑中发出一声响亮的啜泣,“时时时时老师…我把他的手臂和一对翅膀抓下来了呜呜呜,他怎么没反应啊!!身体怎么一动不动的啊!”
黑暗里,戈贝利尔轻笑一声,“菲特来救你了?”他猛地抓紧怀中的虫族,展翅而起,向前滑行。
同时,厅外又是一阵烟花白昼闪过,照亮整个混乱厅内。
时寸瑾瞳孔紧缩,心率瞬间超过最高数。
三楼的墙上,室内立柱,室内展厅台,天花板等等的表面,到处喷溅着极其夸张的放射状腥黑血液。
厅内有的展示载具侧翻,有的展示载具位移,有的展示载具的车顶凹下去
() 一大块,还有极个别载具车顶挂着肉碎末,这些血液溅射蜿蜒形成一条蛇形,一路拖曳停到戈贝利尔曾站过的位置。()
提着他飞行的戈贝利尔不再是初见时优雅端庄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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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特权种的骨骼拉长了,物理意义上长高半米,超过二米五还多,浑身腥气森森,背后是四翅偏黑色的透明蜂翅。
他的半边身体被黑血浸透,黑淋淋的血肉之躯正蠕冒出新的修复肉芽,而戈贝利尔的腹肋两侧,还垂着第二双没有皮,正在滴黑血的血手。
戈贝利尔第二双血淋淋的手正要伸过来,去抓时寸瑾的脚踝。
白昼一闪而过,厅内重新陷入不见五指的黑暗。
会死,会死,会死!人类对异种的恐惧此时此刻甚至压过了痛苦!时寸瑾的理智拨正归位,他命令系统持续进攻:“把所有载具绳枪定位瞄准戈贝利尔,包括□□!不要顾虑我了!先控住他的行动!”
“咻—!”“咻!”黑暗中,超过十多架变形载具瞄准飞行的黑影射击,数十条绳枪打空,但也有中的!就在戈贝利尔快要飞出三楼展示厅之际,系统发射的绳枪网捕到了这只黑蜂!
“嘭!”黑暗中,飞行的黑影重重砸在厅内的展示空车里!
空车被砸毁车头,瞬间触发基础安全装置,弹出驾驶座保护气垫!但时寸瑾并没有摔在气垫上,而是摔在一片柔软的血肉里,戈贝利尔在他身下发出一闪即逝的闷哼声。
系统一扫到戈贝利尔坠落,立刻精准定位戈贝利尔的坠落位置,清空一排电击子弹。
它高兴地在时老师耳边叫道:“差点给他飞出去!幸好鬼牌不是军雌!”
时寸瑾强撑着精神,抓着载具车头的雨刷,费尽力气想要从昏迷的戈贝利尔身上爬开。
但只爬了两秒钟,一双手从时寸瑾背后袭来,用力扣住时寸瑾的腰,将他往后拖。
时寸瑾再次跌倒回冰冷腥气的柔软怀抱中。
戈贝利尔用力将时寸瑾压在保护气垫上,所剩的四翅在背后怒张开,张开畸形的鳞爪指刀,刀锋对准时寸瑾的腰部。
“卧槽!!这可是600节电流一发的电击子弹!!!贝林家系的蜂种可没有抗电的设定啊!!”系统尖叫,“他怎么醒的那么快!?时老师您再等等!我操控这批展示机储备武器打完了!下一批载具马上到了!该死的声波密钥!”
是意志力。时寸瑾的精力和身体抗压耐力在短短20分钟内耗空,他心跳过速,现在基本是半窒息的状态在行动。
但他仍然能快速地从手套腕带里拉出一截钢丝,转身撞进戈贝利尔怀里,用钢丝去勒这头虫族的脖子。
时寸瑾不想死,即使身体沉疴发木,即使双眼冒着窒息白光,即使大脑已经因为缺氧没办法好好运转,他依旧想要活下去。惊人的意志力令时寸瑾的神经泵出更多肾上腺素,过去旅居各地的求生捕猎经验令时寸瑾的双手毫不颤抖!
戈贝利尔也是一样的。
执念是最好的兴奋
() 剂,可以令任何濒临死亡的生物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时寸瑾用钢丝狠狠勒住戈贝利尔的脖子,贝林家系的蜂种骨骼脆弱,就算时寸瑾现在的雄虫身体力道比不过雌虫,但用钢丝勒碎一截脆弱的颈软骨,拼拼系统的锁血保底命还是能做得到。
此刻!厅外又闪过一次烟花白昼。
“血…嗬嗬…血…呵呵,呵呵呵…”戈贝利尔却仿佛不惧死亡,反而裂开唇角,露出尖牙,扭曲地嘶嘶笑着。他双瞳眼白完全消失,一对眼球染黑,犹如一对深深的窟窿。
戈贝利尔猛地伸手扣住脖子上的钢丝,但他不是扯开,而是铮着指刀,顺着钢丝切开的伤口用力一划!
时寸瑾瞪大眼睛,瞬间,他被大量鲜活的,温热的黑血泼了一脸。
戈贝利尔猛地伸手去掐时寸瑾的下颚,迫使时寸瑾张嘴。
黑血流进时寸瑾的鼻子,又流进时寸瑾被迫张开的嘴。
“不,不不不不不!!!!!您这个时候不能碰特权种的血液!!!荷尔蒙素会毒死您的!!!!啊啊啊啊
!!!”系统在时寸瑾脑域里崩溃大哭,彻底慌神。
时寸瑾瞬间丧失所有力气,双手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