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寸瑾站在厅内,颈后飞蹿过一瞬激灵,冒出本能性的鸡皮疙瘩。
戈贝利尔发出声音时,嘴唇没有一丝一毫起伏,温柔的招呼声更像是腹语。他的身体站姿保持一种诡异的静态,但提着医疗箱的左手正轻轻晃动。
这一幕令时寸瑾想到捕猎的响尾蛇,又想到不少木偶为主题的恐怖电影。
“是载具!!哈哈哈哈!!投影设备和反干扰设备都安装在载具车头灯里!想不到吧!我就知道你们这群科技虫爱搞病毒芯片!!军工虫是,首都盟是,西区南区的虫还是!!我直接把所有设备改装到车头和发动机里!加特制铅膜防扫描!我就不信了!你们这群搞潜入的西区上等虫还敢光明正大掀我车盖子造作!!!()”
系统欢快的笑声突然响起,猛地冲淡了时寸瑾的心悸。
隐形是吧!光学像素潜行服是吧!反热量天赋流是吧!吃我一发湿度干扰剂和全息光学陷阱!老子把你们五感麻到错乱!麻到你们对墙自爆!麻到你们对着空气斗智斗…?()_[(()”“停,停停,哎。”
时寸瑾被系统一顿叽里呱啦闹,差点耳鸣,他对系统说:“控制好保密频道,等我指令继续行动。”
“好的!”
又一阵烟花白昼闪过,短暂地照亮4号厅入口。
时寸瑾和戈贝利尔保持着十多米距离,他仍保持着不高的音调,平静地说:“正是看在你礼物的份上,你的士兵还能留着一口气。”
戈贝利尔偏头,仍是面无表情,仍是声音温柔,“他们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您没有直接处理他们,想来在您眼中,我的价值要更…”“更重,更有用,更好继续试探。”展厅里的黑袍菲特突然出声打断。
戈贝利尔的嘴角动了动,发出一声短促的似笑非笑声。
“我厌烦你的试探,到此为止。”黑袍菲特抬手比了一个手势,瞬间,黑暗的厅内涌出更多头戴防护面具的雇佣兵。
那些雇佣兵穿碎玻璃,朝戈贝利尔的方向袭去!
科学家们一把上前用身体作盾,四位蛾种保镖抬手亮刀!与此同时,戈贝利尔周围十多米的空气突然扭曲,十多个,二十多个,三十多个身穿光学潜行服的蛾种军雌解除隐形状态,与正面进攻的雇佣兵们展开对抗!
“铛!”黑暗中,无数刺眼的金光转瞬即逝,那是军刀对撞间拼出的火花!
98城的特制烟花已开幕,乘载着阁下们的花车正在入城,不论是雇佣兵还是蛾种军雌,他们都默契地使用冷兵器进行对抗,在黑暗中与火花和死亡共舞。
“我为之前的冲动致歉。”戈贝利尔抬高声音,含笑:“玩够了,我们好好谈谈。”
黑暗中没有回应。
戈贝利尔也不恼,敲了敲耳麦,下令:“全员出击,友善些,给我的朋友留几条喘气的猎犬。”
黑暗中的刀光剑影明明灭灭,戈贝利尔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原地,耐心地等着,一如过去多年。
但很
() 快,戈贝利尔的另一个耳麦频道也传来蛾种军的怒嚎:“见光的!不对劲!我们的鳞阵被破了!”“不可能!”“左翼鳞阵丢失信号!塔卡他们呃!滋滋滋滋…”
戈贝利尔皱眉,身旁的科学家们也不安起来,低声:“鳞阵怎么可能被破?”“难道是光学像素服出问题了?”“绝对不可能,整个展览厅都没有光学像素污染器。”
科学家们意识到什么,突然闭口不言。
但频道里有蛾种虫尖啸咒道:“雇佣兵里有熟悉四军战阵的蛾种!!种族叛徒!!!见光的该进囚星一万次的背誓者!!”
科学家们低声絮语:“肮脏的背誓者,竟然为外族服务。”“捉出来,必须捉出来,查他的血,查他的家族姓氏是哪个,必须清理异教徒。”
戈贝利尔这下也有点惊讶了。
蛾种为阁下和猫眼服务四百多年,圣殿体系深入族系骨髓,四百年来从未有过背叛者。
“不可思议。”戈贝利尔皱眉呢喃,思维运转起来,但突然!一瞬刀光反射,戈贝利尔下意识后退一步,一泼鲜血飞溅到他的银发上。
“啊!!!”戈贝利尔身后的蛾种科学家惨叫出声,右手被齐臂斩断!
另一个科学家和就近保护的四名保镖更加紧张了,还没等他们摆好保护圈,黑暗中伸出一只手,勒住一个蛾种军雌的喉咙,把虫拖进黑暗。
又是一阵烟花白昼,戈贝利尔身边不剩一虫。
他独自站在原地,两只耳麦的频道全部忙音一片,寂静的黑暗中,戈贝利尔只能隐约听见远处还有一点军刀碰撞的金属声。
戈贝利尔计算一番自己的听力距离,明白过来,对厅内的菲特说:“驱赶我保镖的方式是否有些粗鲁?”
厅内的黑袍菲特平静问:“我请教你,何为一对一单独会面?”
“至少现在,我们一对一的坦诚相见了。”戈贝利尔紧紧盯着玻璃门后的黑袍菲特,“我亲爱的朋友,我现在孤身一虫,你为什么不再靠近一点呢?”
“我如此虚弱。”戈贝利尔点了一下治疗箱一侧,治疗箱的一面箱体雾化,变成透明材质,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