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我看看她的笔记。她这人较真,无论是什么内容的笔记,都能记一大堆。”
说完便笑着坐了回去。
一个笔记而已,不借就算啦。
他表现得一派淡定,好像什么也没察觉到。
可是,刚拒绝了他的闻笙箫,心里却不好受了。
他平时挺大方的,不是这种小家子气的人。
刚才的拒绝完全就是下意识行为。
他这几天非常焦虑。
他有长跑特长,还是国家级运动员。前段时间在部里组织的体育比赛上也拿到了名次。
可是,同样是实习生,又都是男生,狄思科的一系列骚操作还是给他带来了很大压力。
尤其是那个国际经贸问答知识竞赛,原以为只是一个小比赛,处室里最先征集队员的时候,他没怎么上心
() 。
完全没料到这个比赛的规模会越来越大,初赛时还只是各司局内部竞赛。
复赛就变成各司局间的比赛了,引起了非常高的关注度,几乎每场比赛的观众席都是爆满的。
宣传部门还会将每场表现亮眼的选手总结出来,做成特辑登在单位的内部期刊上。
翻译室的初赛成绩一骑绝尘,狄思科也就理所当然地被介绍了。
闻笙箫的家里有些关系,早就打听到了,英语组今年的招新名额只有两人。
除了他们这三个经贸院校实习生,外语学院的毕业生也是翻译室的重点考察对象。
而且人家非常有竞争力,去年英语组进来的唯一一个新人汪妍妍,就是外语学院的。
因此,闻笙箫断定,这三个实习生里,最终只能录取一个,剩下的一个名额还要留给外语学院高翻班的毕业生。
三选一。
闻笙箫自动给闷不吭声的袁媛打了叉,他认为自己最大的对手就是表现活跃的狄思科。
所以面对狄思科时不自觉就有些防备。
因着闻笙箫的这次拒绝,狄思科敏感地察觉到,英语组的录取名额可能不容乐观。
看来他们三个人里,最终只能留一个。
但凡能多有一个名额,都不会让惯常表现慷慨的闻笙箫突然小气起来。
不过,这都不是他能左右的,他的一贯原则就是顺其自然。
是以,狄思科的心情丝毫没受影响,当天下班以后,按照之前跟于童的约定,乐呵呵地跑去了歌舞团。
“于主任,您好歹也是个大主任了,怎么还在用这种破桌子?”
于童升官以后搬去了外联主任的办公室,这还是他第一次来作客。
“你都已经去部委工作了,考虑问题居然还这么肤浅!”于童不屑道,“好桌子能帮我提高业绩呀?”
“能影响心情嘛,”狄思科坐到她对面问,“你的小秘书没一起跟过来啊?”
“我把金金留在三队了,让她试着出去跑跑业务。”
于童帮他泡了杯茶,公事公办地问:“你打电话说有事跟我商量,到底什么事?”
按理说,他们之间已经没什么业务往来了,彼此又不是一个系统的。
找她能商量什么?
“于暄的学习问题,你直接找老于和安姨商量去,就不用找我商量了。”
“跟于暄没关系。”
狄思科其实是来跟她邀功的。
去参加青年歌手大赛,对一个翻译来说,没什么太大用处,他主要还是为了支持于童的工作。
万一他真的能闯出名堂,走运拿到一个奖项,也能帮他跟老黄的录音带冲冲销量。
一旦销量被拉上去,老黄的第二张专辑兴许很快就会到来。
哎。
因为名字的事,于童好像还在跟他生气,他还得想方设法讨好人家。
不过,话在舌尖
上打个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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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上相应的愁苦神色。
“于主任,我这次来,是想向你求援的!”
“跟我求援?”于童指指自己。
“对啊。”狄思科叹气道,“哎,我在单位真是被人欺负惨啦!”
于童上下打量他,心说,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不是挺能耐的嘛?从我手里骗到那么多资源,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谁能欺负了你?
“真的!”狄思科做出一副心里苦的样子,“你也知道,我们家没啥背景,就是普通小老百姓。”
于童颔首,郭美凤偶尔会去文化局家属楼那边。
狄家的大致情况,她已经摸得差不多了。
确实就是普通人家。
“我这次去实习,完全就是靠自己的天赋和努力,真是半点没掺水!”
“那种单位的实习,就算掺水也掺不了多少,你快别吹了,赶紧进入正题吧!”
感觉这小子有长篇大论的趋势,于童从抽屉里翻出一包话梅,打算听听他的悲惨小故事。
狄思科:“……”
刚酝酿出来的一点情绪,差点就被她搅没了。
“正题就是,我们组里有个挺有背景的实习生,十有八九要被留下,我恐怕要成为那个陪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