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
路上,唐九榆周芝语十分照顾,的上贴入微。令伙计们再次感叹,感叹“感情”能够改变一个人,或者,征服一个人。
当他们行了半月的路途,走进城门时,早有当地的商贾那里。
被迎入商贾们安排的酒楼雅间时,周芝语瞧见了一桌子的酒坛。
来今夜要不醉不归了。
因她女扮男装,穿了一身短褐,又上了土色的胭脂,乍一看很像唐九榆的小厮,商贾们没有过多留意,却谈生意时,发觉出端倪。
此人思维缜密、见解独到,必唐九榆的力干将,亦或器重的徒弟。
日后,或许会常与其打交。
商贾们相继向她敬酒,被唐九榆挡下了。
“她不会喝酒,还唐某来吧。”
看他如此护犊子,商贾们也没为难,继续谈起生意的细节,还动征询起周芝语的意见。
全程,唐九榆放任她发挥的架势,没有一点儿阻扰的意思。
酒过三巡,众人醉醉醺醺地开始聊起其他事,看起来,只有周芝语清醒的。
担心唐九榆喝坏了胃,周芝语不止一次地提醒他喝酒要量力而行。
一旁的商贾唐九榆揶揄:“唐先生的这个徒弟还真心细,像个女子。”
唐九榆转眸看向身侧微微脸红的“徒弟”,抬起手擦掉了她脸上不知从哪儿蹭到的灰土,借着商贾的话打趣:“她若个女子该多好,唐某也能成家了。”
周芝语的心猛地一跳,不可控制地颤抖起双睫。
月色皎洁,没有其他人打扰,两人走僻静的巷陌里,被月光拉长了身影。
唐九榆醉了几分,头脑却清醒的,与周芝语起自己生意上的事,虽知她不怎么感兴趣,但还让她多了解他一些。
周芝语认真地听着,没有厌烦,没有抗拒。以无声接受了他的一切。
“唐先生可觉胃不舒服,要我附近买点药吗?”路过一家药铺时,女子切地问。
唐九榆捂着胸口,摇摇头,“无碍的,无需担心。”
许酒的后劲有些大,唐九榆看向周芝语的目光微微发滞,似怎么也看不够,带了点贪婪,直到被女子发现,才不情不愿地收回视线。
“娘子觉与我一起否无趣呢?”
周芝语察觉到他有心试探,却还顺着他的意思回答:“与先生一起,每日像新生,怎会无趣?”
从恢复记忆起,她就知唐九榆他的救赎,只那时有些解不开心结,不耽误他。
听完女子的话,唐九榆难掩激动,虽不借着酒劲犯浑,可还壮着胆子握住了女子的手。
冰冰凉凉的一双小手,柔韧纤细,宛如她的性子一样,倔强又脆弱。
“娘子……”唐九榆欲言又止,给了周芝语足够拒绝的机会。
可周芝语没有拂开他的手,任由他一点点扣紧。
隐隐的悸动流窜两人之间,这个墨蓝夜色中,他们十指相扣,走被月光映亮的小巷里,似要走到沧海桑田,走到人生白头。
随着掌心溢出薄汗,唐九榆要松开擦一擦,却被低垂着头的周芝语拦下了动作。
带着薄汗的真实触感,令她动容。
她的年岁不算小了,也不再情窦初开的小娘子,没有扭扭捏捏,反而大大方方地回握住了那只手。
唐九榆受宠若惊,立即抽出手,扣住她的肩头问:“娘子可愿给我一个机会?一个留和阿湛身边的机会?”
周芝语歪头笑:“先生的机会,与我理解的一样的吗?若不一样,那就不要了。我怕失望。”
“不会失望的。”
“么?”周芝语竭力让自己看上淡定些,“那好,先生请,小女子洗耳恭听。”
大好的机会摆前,足智多谋的唐九榆,竟情怯地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周芝语笑着走开,没再给他下的机会。但脚步轻快,显然开怀的。
唐九榆原地踟躇片刻,抬步跟了上,脚步之急,连自己未察觉。
回到客栈时,周芝语径直走到自己的客房前,扭头看向身后亦步亦趋的男子,轻声了句——
“立秋那日,我二十一岁的生辰,唐先生可愿携着媒人来提亲?”
唐九榆愣住,要问清楚,却被了门外。
合上门,周芝语觉自己疯了,才会不顾脸动出击。可仔细,又有什么可脸薄的呢?
既已心照不宣、两情相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