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秦妧侧眸看他,带了点怀疑,“你要为我沐足?” 将帕子搭在盆沿,裴衍蹲下来挽起袖,“快点。” 哪好意思让他代劳呀,秦妧别别扭扭不肯伸脚,却被男子抓住一对脚踝按进了水盆中。 被温水浸润着,浑似沐浴在春日中,秦妧放松了绷紧的小腿,歪头靠在床柱上笑道:“乖宝,这是爹爹第一次给娘亲沐足,全是沾了你的光。” 哪知,脚背一凉,裴衍轻轻地吻了一下。 许久不曾亲昵,秦妧下意识抓住床柱,还自顾自地缓释着紧张,“这是爹爹第一次亲娘的脚,怪痒的。” “不是。” “嗯?” 裴衍抬头,面不改色地直言道:“圆房前,我迷晕过你一次,也亲了。” “......为何?” “想亲近你。” 秦妧不可思议地张了张口,立马来了火气,红着脸使劲儿蹬了蹬腿,“所以,只准你迷晕我,不准我迷晕你?裴衍,你的脸呢?” “那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 裴衍抓着她乱踢乱蹬的脚,不紧不慢地涂抹起用于滋润的膏脂,随即用脚挪开水盆,就那么将人压了下去。 秦妧倒在柔软的被褥上时,后腰和脑勺都被一股力道撑住,而上方的男子跨跪在她的腿两侧,附身堵住了她的唇。 阔别五个月的吻,带着炽热的温度席卷而来,没有预热,只有实打实的攻城略地。 秦妧气不过,想要躲开,却被捏住下颔。 裴衍捏着的力道不大,却使了巧劲儿,不让她逃离。 既逃离不了,秦妧也就顺势张开了口,带着报复的心思反复咽着嗓子,不知吞下了多少陌生又熟悉的气息。 可就在“吻”变得温柔时,裴衍感到舌尖一疼,浓重的血锈味蔓延在口腔,他微凝眉头,退开了。 秦妧喘着大气儿抹了下嘴,抬起脚“踩”在裴衍的胸口。雪白的脚丫比男子那身绸衣还要细腻,可她只是“踩”在胸膛上,没有使劲儿蹬开。 裴衍任她嚣张着,眉眼虽未带笑,却恢复了往昔的柔和,还用食指在她的脚背上挠了挠。 秦妧怕痒,缩回脚侧躺,安抚起有些躁动的胎儿,“爹爹闹娘亲呢,别怕。” 小客人似乎又淘气又懂事,听完娘亲的话,真就不再动了。 秦妧怒瞪了男子一眼,抖开被子盖在身上,一副哄不好的架势。 裴衍站了一会儿,试着掀开被子,却被下了逐客令:“回你的客房去,乖宝要休息了。” 用孩子做挡箭牌,身为父亲还能说什么?裴衍又站了会儿,安静地转身熄灯,然后离开。 秦妧蒙住脑袋,心道要将这两日受的委屈尽数讨回来。 而这一讨,就是小半月。 另一方,在行了十多日的路程后,受尽天寒地冻之苦的裴家两兄弟,终于抵达了湘玉城。 手脚皆冻出疮的两人,先在城中寻了家客栈沐浴更衣,随后派人往总兵府送去拜帖,本以为至少能受到父亲的下属款待,却不想,被副官奉命绑进了总兵府,还是走的角门。 当两人看到端坐在上首饮啜茶汤的父亲,裴池像兔子一样蹦到了父亲腿边,亲昵地唤了好几声。 裴劲广搭着腿,看傻子似的看向自己这个没出息还喜欢沾花惹草的嫡子,似笑非笑道:“陈叔,关他进柴房,晾上几日,吃吃教训,免得日后再擅作主张。” 裴池一急,“不是,父亲,听儿解释啊......” “陈叔!” 一旁的陈叔走上前,快速地摆摆手,示意下属将人带出去,随后看了一眼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裴灏,转过身请示起裴劲广,“那……要将一爷一并送去柴房吗?” 裴劲广又饮口茶汤,哼笑道:“不然呢?” 陈叔称“是”,刚要让人将裴灏也带出去,却听得沉沉一声“且慢”。 主仆一人同时看向沧桑又憔悴的裴灏,尤其是裴劲广,目光已泛起淬厉。 裴灏挪挪下巴,示意父亲将人屏退。 裴劲广敛眸,似乎猜到了什么,稍一抬指,屏退了所有人。 等房中只剩下父子一人,裴劲广笑问:“吾儿想说什么?” 裴灏盯着父亲那张俊朗不凡又不近人情的面庞,一字一顿道:“父亲宁愿培养一个庶子,都不愿培养我兄弟一人,是与不是?” 裴劲广以长久的沉默代替了回答。 裴灏笑耸了肩膀,猛地抬起头,“论起来,裴家的小辈里,只有儿是最为父亲卖命的,也最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