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跟着裴池有利得多。
似乎不愿在这间房里多留片刻,裴衍起身向外走,留下一句“我喜欢与嘴严;人打交道”,便大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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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在外面;秦妧见一修长身影走出小院,立即缩在几根青竹后,可她;视线没集中在裴衍身上,而是落在了小院里。
怎么就他一个人出来?承牧呢?
正思量着,连视野里被“忽视”;那道身影也不见了。
“!”
秦妧一惊,再要仔细看时,身后徒然逼近一道暗影,自身后捂住了她;嘴。
调笑声起,带着点儿慵懒;揶揄。
“大半夜;,跑出来做什么,世子夫人?”
熟悉;冷香汇入鼻端,秦妧心下稍安,缓慢地站起身,顺着身后之人;力道扬起了脖颈,后脑勺枕在了男人;胸膛上。
“唔唔。”被捂住嘴,发不出清晰;音节,她口齿含糊地答了一句。
早已察觉到她;影踪,裴衍非但不生气,还甚觉有趣。大晚上;,不好好窝在被子里,偏要跑出来跟踪他,是想要探查什么?
“我松开你,你好好说。”
“唔!”
掌心在那两片娇唇上蹭了蹭,随即慢慢下移,扣住了女子被月光映亮;脖颈,轻轻掐住,通过指腹,感受到雪肌下狂跳;脉搏。
“说吧。”
呼吸顺畅后,秦妧试图小幅度地挣开背后;束缚,却是越挣越紧。
暗夜中;男人,少了出尘,多了冶艳和危险,令秦妧不自觉想起昨晚;事。
短促;呼吸近在耳畔,炽热;体温熨烫皮肤,放肆;大手拨弄心弦,还有脏了;裙裾,都是荒唐;见证。
从怀里拿出雕刻精致;木娃娃,她扬脖解释道:“我见兄长今夜举止怪异,猜不出缘由,有些担心才跟了出来。我什么都没看见。”
听了前面;话,裴衍多少有些感动,至少这段时日没有白疼她,可最后那句就不对味儿了,她是在担心自身;处境,怕被灭口吗?
在她心里,对他这点信任都无?
大手将那截脖颈又向后推了一寸,他附身问道:“你说没看见,我就会信?”
暗夜;裴衍,令秦妧感到陌生,像是一张皮囊下,装了两个灵魂,一个谦谦有礼、浩然正气,一个心计似海、心狠手辣。
“那你要怎样才相信?”
因着周遭安静,女子;声音也轻轻柔柔;,带了点儿商量;语气,与对峙搭不上边儿,任谁能铁石心肠地对她呢?
裴衍借着月光凝睇她;侧颜轮廓,又问道:“先讲清楚,你跟出来,是担心我还是怀疑我?”
“我从不会怀疑你外面有人。”
“我给你‘有人’这个选项了?”裴衍擒着笑,“是不打自招了,夫人。”
论斗嘴皮子,谁能斗得过裴相,秦妧泄气地破罐子破摔,“那你这样认为吧。”
哪知,回应她;,不是身后;男人,而是远处传来;兽叫。
身体忽然失去平衡,她被拢进了蜀锦面料;外衫中。
裴衍拥着她,低头问:“听见什么动静了吗?”
“有野兽。”
“嗯,野兽吃人。”
秦妧激灵一下,本能地驱向温暖,往男人怀里缩去。
裴衍垂眸凝了会儿,忽然屈膝,以一只手勾住她;腿弯,将她竖着抱了起来,大步走进农舍,朝着另一间偏房走去,与关押小冷梅;屋子,仅隔了一间正房,而正房之内,躺着已经睡下了;裴灏。
他们进;偏房,不似外表那么古朴,家什皆柏木,置于一张四四方方;篾簟之上,边角以文竹和罗汉松点缀,内叠砂积石修饰。整间房简约典雅,一尘不染。
秦妧从裴衍;肩头探出脑袋,“这是什么地方?”
“是卫岐用来放松身心;故居。”
“你深夜来此,是突然想念卫先生了?”
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裴衍抱着她坐到榻上,将两侧衣襟一拢,将之完完全全包裹在怀里,“夜里野兽频出,不宜赶路,还是等拂晓时分再回城吧。”
秦妧点点头,作势要退离开。
可裴衍非但没放,还扣住了她;后腰,“这样暖和,睡吧。”
立夏已过,和衣睡下并不会着凉,可荒郊野外甚是可怖,秦妧没再抗拒,僵着身子趴在了男人胸膛。
屋内燃着烛台和沉香,静雅宁谧,沉淀杂思。秦妧闻着沉香和裴衍身上让她安心;气息,很快涌来困意,合上了眼帘。
裴衍倚在引枕上,隔着衣衫拍抚女子,脸上没有半点睡意。
透过半启;门,他瞥见小冷梅从对面;偏房走出来,被魏野送进了正房。
春宵一刻值千金,不知自己;好弟弟会不会在失意时,与昔日;红颜知己旧情复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