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耳朵都要出茧子了。
他神色平静,也没有过多的喜色,仍旧淡淡地,走到谢知起身后,然后随手打出一张,“打这张,听牌了。”
谢知起算了两遍,眼睛一瞪,“厉害啊,哥!”
一直在算牌的谢温宁也瞪大了眼睛。
范美岚白了谢知起一眼,“你和宁宁都两人打一方了,还请场外援助啊?”
谢知起:“二婶就爱欺负人,我都输一下午了。”他跟前的一摞钱全进了范美岚口袋。
桌上的几个都笑起来,范美岚一边笑一边若有似无地瞟了眼谢浔之,神情复杂而微妙,很快就掩饰过去。她摸了一张牌,喊:“桐桐,你来帮我顶下牌,我去趟洗手间。”
坐在沙发上的范楚桐应了声,起身走过来。范美岚坐在谢知起的下家,范楚桐走过来,自然就跟站在谢知起身后的谢浔之并排。
她没有着急坐下,弯了弯眉眼,温柔地打招呼,“浔之哥,还没说恭喜你。听说易妹妹很漂亮。”
在集团,她都是跟着众人规规矩矩喊谢董,但在家里,她可以喊得更亲密些。
谢浔之并没有在意称呼的变化,温淡的笑容不变,说了一句谢谢,目光继续落在牌上,指挥谢知起,“打八筒。”
范楚桐微抿了下唇,没再多说,只安静坐下,帮姑母顶牌。
谢温宁看出来什么,拉住谢浔之的手,“哥,你坐我这,我去帮妈妈插花。”
她坐的位置离范楚桐远,隔了一个谢知起。
谢浔之;“不了,你们打,我回房间换身衣服。”
谢温宁点头,让他快去。谢浔之离开的时候,她观察到范楚桐回了头,有些恋恋不舍地望着谢浔之的背影,心下当即就有些不舒服。
她是不知道今天吃饭二婶把她侄女带来是什么意思,如今大哥的婚事在即,她难道还要搞事?
打了最后两把,到了吃饭的时间,牌桌散了。众人移步到隔壁餐厅。
餐桌上吃食琳琅满目,最中间的铜锅冒着热气,下午空运来的羊羔肉、澳牛、巴掌大的活鲍、活蹦乱跳的鲜虾一一涮进去,鲜辣爽口。
大人们边吃饭边热烈讨论,先定好了周天下午在谢园集合,一起去机场,然后把婚礼的流程大致捋了一遍,包括谁负责接待宾客,谁负责接待女方家属,谁组织车队,谈得不亦说乎。
谢浔之和同辈坐在一起,换了一身休闲服,整个人就没那么清肃,温柔的卡其色驼绒毛衣带给他几分慵懒随和。
坐在隔壁的隔壁的范楚桐偷偷看了他好几眼。
谢知起趴在谢浔之耳边,小声问:“哥,她和西门庆分手没有,你这都要去提亲了,可不能吃这哑巴亏啊。”
他一直惦记这事,又不敢发动朋友去打听,毕竟家丑不外扬。
谢浔之蹙眉,“少胡说。”
“那到底有没有。”谢知起急,眼见着大哥头上的绿越来越多。
谢浔之被他缠烦了,乜他一眼:“没有。”
谢知起:“分手啦?”
谢浔之再次警告他一眼,“从始至终就没有这回事。都是误会。我早跟你说了不要发散思维。”他剥着手里的虾,“到了港岛,你要是在她面前态度不好,我缴你的车。”
谢知起:“.......”
大哥好多年没说过这种话了。
他咽了咽酸溜溜的萝卜丝,“不是,哥,我忽然发现你有点见色忘弟....”
就算那女人再脾气差性格差派头大,但谢知起必需承认,长得还可以。
谢浔之将剥好的虾肉放在谢温宁碟子里,谢温宁高兴地说了句谢谢哥,一旁的范楚桐看着那只虾,眼睫动了动。
范美岚看出来自己侄女的失落,心里叹气,面上却笑着,“桐桐,你不是也想去港岛玩一圈吗,不如这次就跟我们一起去,也给浔之凑个热闹。”
范楚桐没想到姑母会在饭桌上提这事,她有些难为情,但又的确想去。她想亲眼看看易思龄到底有多漂亮,能让谢浔之答应这桩婚事。
范楚桐推辞,“小姑,我跟着去会不会添麻烦啊。若是太麻烦,我就不跟着讨嫌了。”
杨姝桦笑了笑,“桐桐想去就跟着穗穗宁宁她们一块儿,多个人也热闹。”
范楚桐温柔笑笑,大方答应:“谢谢伯母。”又看向谢浔之,“浔哥,我不会给你添麻烦吧,怕易妹妹那边不喜欢这么多人。”
谢浔之拿热毛巾擦手:“她不会。想去就一起。”
易思龄只会喜欢人多,越多越好,多几个人凑热闹根本无所谓。
范楚桐高兴地点头,“那我周天提前来,跟穗穗宁宁一起。”
谢温宁出声:“你跟二姐联系吧,我跟着大哥明天先过去。”
谢知起接腔:“还有我也明天去!”
杨姝桦:“明天不是才周五吗。”
谢浔之解释:“我先去易家登门拜访。”
这件事杨姝桦前几日跟谢浔之提过,当时他没表态,以为他不愿配合,也就作罢,她不愿意唠叨太多。现在谢浔之主动提出来,她觉得破天荒。
谢乔鞍欣慰地与妻子对视一眼,“你先提前去是最周到的,多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