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人脸上的神情也僵住了。
他母亲随后就反应了过来。
方洲的意思是,她儿子在撒谎?
感情告诉她,她应该选择相信她儿子。
但是理智告诉她,她应该相信方洲。
因为方洲显然也没必要说谎啊。
所以她随后就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了年轻男人。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年轻男人脸上的神情更僵了。
见他还是不说话,她直接一巴掌重重拍在了他的肩膀上:“还不快说。”
年轻男人这才呐呐说道:“我
有抽烟,平均一天……半包左右。”
他母亲:“……”
年轻男人艰难说道:“我也有熬夜的习惯,经常十点才睡……上午十点才睡。”
他母亲:“…………”
年轻男人:“至于一天三餐……我在学校一般一天只吃一餐。”
他母亲已经没有办法沉默了:“一天只吃一餐?我不是每个月都给你两千块钱的生活费吗?”
年轻男人:“这个,我半年前迷上了一个主播,就……给她刷了点钱……然后自己的钱就不够用了……”
“主播?刷钱?”
年轻男人的声音越来越低,他母亲却是连打死他的心都有了。
但是现在显然追究这些的时候,她当即看向方洲:“方医生,所以我儿子他、他到底得的什么病?”
方洲:“运气好的话,就是脂溢性脱发和胃息肉,运气不好的话就是胃癌。”
年轻男人和他母亲只觉得眼前一黑。
方洲:“不过前者的概率应该比较大,给你开个胃镜的检查单,先缴费,然后去四楼的三号药房拿药,那边会告知你们注意事项的。”
就这样,年轻男人一脸惨白的被他母亲拉着走了。
而看到这一幕,就连荣梅都忍不住摇了摇头。
但是她很快就把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因为护士长打了个电话过来:“方医生,来了位老爷子,八十多岁了,好像是崴到了脚,现在正疼的厉害,能给他加个号吗?”
方洲:“行,你直接带他过来吧。”
几分钟后,护士长就扶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子走了进来。
荣梅见状,连忙上前,把他扶到了椅子上。
方洲也走了过去:“老爷子,你这是怎么搞的?”
老爷子坐下之后,喘了好一会儿的气,才说道:“上午跟孙子一起放炮仗,跑开的时候,一不小心崴到了。”
方洲蹲下身,解开了他的鞋子。
嚯,他的脚都已经快肿成一个大猪蹄子了。
方洲伸手在他的脚背上按了按。
老爷子把脚一缩:“痛痛痛。”
方洲又在他的脚踝上按了按。
老爷子眼泪都快下来了:“方医生,别按了,我快痛死了。”
方洲的眉头也直接皱起来了:“你这何止是崴到脚了,你这是骨头都折了。”
“什么,骨折了?我就说怎么越来越痛了。”
老爷子:“那现在怎么办?”
方洲:“我一碰你就喊痛,我也不好再给你触诊了,这样吧,你直接去拍个片子,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折了几处,再决定是保守治疗还是做手术。”
听到做手术三个字,老爷子顿时就愣住了:“这么严重的吗?”
“可不是。”
方洲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对了,你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崴了脚,你的儿女怎么没有陪你过来?”
“这还真就不能怪他们。()”
老爷子摆了摆手:我上午放炮仗的时候,一不小心把自己家里的柴房和茅房给点着了……现在我的儿子女儿儿媳女婿都在警察局里接受教育呢。∵()”
方洲:“……”
荣梅:“……”
有画面了。
很好。
今天熊孩子和熊父母打平了。
方洲能怎么办,他只能转头看向荣梅。
荣梅也只能说道:“那我去找个轮椅过来,然后陪老爷子一起去做检查。”
“结果怎么说?”
第二天下午六点半,秦枫一边接着电话,一边锁上了车门。
方洲:“那个母亲的运气还算好,她儿子最后查出来只是长了两个息肉,病检报告虽然还没有出来,但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良性的。”
“那还好。”
“现在的年轻人啊!”
秦枫:“那那个老爷子呢?”
方洲:“已经在医院里住着了,明天早上的手术——虽然他的跖骨只是断了一处,但是已经出现了明显的位移……估计没个三四个月是好不了了。”
秦枫:“古人还真就没说错,老小老小,越老越小,八十多岁的老人家了,对了,还是个退休老教师,背着儿子女儿,带着几岁的孙子去玩炮仗,还把自己家给点了,还好点的是茅房和柴房,他也只是把脚给扭了,要不然他儿子女儿哭都没地方哭去……”
“好了,不跟你聊了,我快要到家了。”
秦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