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卢老师短暂午休了四十分钟。也要清圆和汉松他们歇一会儿,他们下午再继续。
他们师徒三个忙起正经事来,师母为了招待汉松的女友,便邀了两个牌搭子过来打牌。
一直消遣到下午四点多,师兄女友请了下午茶,外卖到的时候,也给他们书房里送了三杯。卢老师喝一口他们年轻人口里的“精神鸦片”,直皱眉头,揶揄他们怪不得一个个不想吃饭,这么多糖喝下去,还有命嘛!
那头,牌桌上也趁着最后一圈搬风的档口,师母说去下刀鱼馄饨。
书房里头今日的梳理交接完毕了,剩下的就是两个助手拿回去校译了。栗清圆从里头出来,师兄女友便冲她招手,说师母去下馄饨了,要清圆过来帮着代几牌。
栗清圆打麻将一般化,小时候光顾着小舅教她的那些公式了。小舅说,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很显然你不沉溺,不浸淫,自然学不精。
栗清圆才坐下来,便收到了冯镜衡的微信,是一条实时地址分享。
他已经到了。
四十分钟前,他管她要地址。
栗清圆原本想说,你不要来接了,但总觉得别人为了自己压缩甚至变化了计划,临阵,她再反口,这样太差劲了。于是,只得问他:你确定你不是酒驾?
冯镜衡:百分百确定。不要操心。
栗清圆:……
工作之际,便匆匆把地址给他了。
眼下,有点棘手。栗清圆才坐下来,看到短信,想着要不就趁这个档口告辞吧。便想喊师兄来,她说我五点还约了朋友,朋友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师母正好端刀鱼馄饨过来,听到清圆要走,“哎呀,很急的事啊,不急的话,吃完这些馄饨再走吧。”
师兄女友虽然对男友之前的直男行为很生气,但是,对栗清圆却很喜欢,喜欢清圆的冷淡及分寸感。要说男友合作搭档里最让她放心的女伙伴便是清圆了,她总觉得清圆这样的女孩子很知道自己要什么,也足够有依靠自己的清醒内核。
中午饭桌上,清圆也是很自觉友好的陪衬,陪着师兄的女友碰杯。说笑间,她总是听得多,置喙的少。
这会儿,和好如初的情侣便试探也八卦地问清圆,“男朋友啊?”
师兄大直男,“刚分。应该不是。”
女友怪他,也是制造危机感,“分手的前任就当死了,自然不是男朋友啊。上午分手,下午就可以给现任名分啦。”
师兄气女友的大话,“你倒是很急啊!”
栗清圆也不听热恋男女的拌嘴,只央求师兄来替她打。一面就要去跟卢老师提告辞了。
卢老师工作起来严苛甚至毒舌,私下陪着老婆倒是老顽童得很,舍不得太太一番心意凉掉,导师老板的口吻来道:“额是男朋友啊,是不是,也不耽误这一口饭的工夫。晚上那顿也不留你了,说什么这顿下午茶都得吃完再走。你还不晓得你师母,这辈子最上心送她花的
人。难得你这么投她脾气!”()
师母在边上连连点头。听说清圆朋友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便要汉松出去请进来。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和你老师也是年轻人过来的。年轻人轧朋友再正常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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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栗清圆只觉得全天下就她一个脸皮薄的社恐。
怎么会这样,她瞬间社死回到她小时候被向女士逼着把学校里汇报演出的群舞在她老闺蜜跟前单独solo出来。
罗汉松是见过季成蹊的。说实在的,这么多年,清圆身边太不缺示好的男生了,但真正能和季成蹊打的还真没几个。那天陡然听说清圆和季成蹊分手了,至今,他们也不知道到底什么缘故,还是只是恋爱不适合长跑,两个人纷纷疲惫了?要不怎么说爱情要盲目要冲动的呢!
今天,罗汉松算是见到对手了。
冯镜衡的车子停在阴凉的香樟树下,这个点,这片别墅区还真没多少进出的车辆。
罗汉松一出院门,便看到一辆S级高定版的轿车,车里坐着一男人,与罗汉松年纪相仿,但隔着车窗玻璃也看得出是个高调的主。倒不是性情,而是客观的原生条件。
冯镜衡来的路上买了杯冷萃茶,现下茶喝完了,杯子里剩的是纯饮的冰块。他等人的自觉,掀开杯盖,要拣冰块吃了解渴。
车窗边有人敲窗,冯镜衡怠慢扫一眼,这才降下车窗,他当人家来催他挪车呢,“等人,马上就走。”
罗汉松笑笑,“等人就对了,等清圆?”
冯镜衡听一名字,当即撩撩眼皮,他这眼刀子还没放出来呢,人家可比他和气多了,自我介绍,清圆的师兄,工作拍档,“她在里头打牌呢。进去坐坐?”
冯镜衡也不管对方是试探还是挑衅,更不忌惮会不会是鸿门宴,只顺着对方的邀请,“方便么?”
罗汉松点点头。明明是一腔纯然热情,“方便的。里头是我老师家,也是他们要我来请的。”
于是,车里的人当即下车落锁。也伸出手来认识罗汉松,自报家门,“冯镜衡,幸会!”
这声幸会,再到眼前人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