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分,柔声问道:“翠翘可是对本护法有几分心意?”
这朦胧的心思这么多年来都藏着,却在此刻似一层轻纱般,就这么被酥云冷酷无情地挑开了。
但翠翘却觉着自己并非爱慕右护法,他只是觉着那姑娘让护法大人变得心神不安,再无昔日那个面热心冷的凉薄模样了。
翠翘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如果此时此刻时南絮要是在这,知道翠翘的心中所想的话,恐怕会恍然地说道,这就是现实里的毒唯罢,都有些往病娇的方向发展了。
酥云黑沉含情的桃花眸就这么平静地注视着他,明明在笑,明眼人却能一眼看出他的笑中并无多少温度,可言语却是极尽柔和,柔和到夹杂了几分酥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恶意。
“你中意本护法何处?”酥云笑了笑,轻声道:“莫不是,难不成这么多年共事红尘楼中,你真要把本护法当作个女子不成?”
“恶心。”
酥云含着笑,笑意不达眼底,却吐出了两个如利剑般冰冷的字。
这两个字让翠翘愣在了原地,而后更让他怔愣的是酥云牵着他的手往下引去。
酥云恢复了自己低沉沙哑却极尽魅意的嗓音,在他耳畔轻声道:“可惜,本护法喜欢的只有她一人。”
“无数个日日夜夜里,我便是想着小姐,都能梦着我若是不生在这教中,能够娶她为妻的大婚之景。”
饱含情意的话音落下后,酥云便冷脸一脚将翠翘踹翻在地,蕴藏着利箭的白玉扇抵在他喉间,“日后你若是再敢碰她半分,休要怪我不顾昔日共事的情谊,将你斩杀于少主面前。”
锐利的白玉扇已然划破了翠翘的肌肤,渗出点点滴滴殷红的血珠,再度沾染上了白玉。
酥云垂眸看了会翠翘万念俱灰的模样,眼睫低垂,面无表情地收了扇转身离去。
在离去前,他冷声说道:“本护法奉劝你一句,早些去少主面前告罪,否则若是待到少主查出来,可没如今那么好说话了。”
时南絮醒来的时候已是正午,周围都是一片黑暗死寂。
她看不见,也不知晓自己如今身处何处,鼻尖只能闻到淡淡的檀香气息。
若燃的是檀香,想来也不是什么大恶之人?
陌生的环境和气息,再加上目不能视,让时南絮有些不安,但却要强压着让自己冷静。
时南絮坐起身摩挲着爬到了床角,然后蜷缩坐着。
她仰首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小声地唤了声长乐。
无人应答,可见长乐也是不知所踪了。
如果按照原书剧情,长乐可能是被掳到魔教里头去了。
耳畔忽而响起了一个极其轻微的动静,时南絮下意识地感觉自己面前似乎站着个人。
她调整了下自己的姿态,是最无害能够让人卸下心防的柔弱姿态,失了焦距的眸中却是揉碎了湖面清波的脆弱。
如今之际要想规避不必要的风险,似乎也只有这么个低成本的办法了。
墨瑾安静地看了时南絮全程的动作,但也不曾出声打扰她。
明明看不见,她却能愣愣地转向自己所站的方位,眼中蒙上了一层氤氲的水雾。
衣摆被一只莹白纤长的手捏住了。
时南絮细声说道:“我看不见,眼前都是黑的,你能告诉我你是何人吗?”
见来人没有回应她,时南絮又极其礼貌温柔地添了句,“南絮先谢过恩人的救命之恩。”
良久,墨瑾垂眸看着少女不安的神色,开口是有如寒泉蜿蜒过磐石的凉薄嗓音。
“我是殷怀瑜,殷家公子。” .w.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