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什么。
萧北尘饶有兴致地用手指绕着时南絮柔顺的青丝,看着青丝绕上自己的指尖然后散开,他垂首靠近了时南絮的耳畔,声音温柔低沉,“这个答案,絮絮可还满意?”
“瑶瑶便这般不愿见到皇兄吗?”见时南絮说什么也不肯抬头看他,萧北尘在他耳边恳求,言语间透出了十足的落寞。
他又哄了许久,时南絮才红着耳尖抬眸看他。
新帝眉眼深邃,那双乌黑深沉的眼眸将人仔细瞧着的时候,眸中的情意几乎要将人淹没于其中,看得时南絮心尖微颤,却不曾再躲闪他的目光。
时南絮倒在了锦缎之上,满头青丝散落,像是铺开的墨色瀑布,合着明黄色的绸缎,分外动人。
萧北尘的手就按在她耳畔两侧,时南絮不敢看他,偏开了头。
佯装温柔矜贵模样的新帝到底有些失礼了,低低地笑了几声,吻住了时南絮,将人吻得回不过神之际。
他起身俯首凝视着粉面微红的时南絮,打量了许久,久到时南絮都伸出手搂住了萧北尘的脖颈,他才垂首抵住了她的额头,气息有些乱了。
时南絮怎么都想不到萧北尘会去学话本子里说的,才子佳人相处的温柔姿态,紧张得让时南絮额间沁出了薄薄一层汗,湿了散乱的云鬟发髻。
他还问自己可否喜欢。
泪眼迷蒙间,时南絮掀起眼帘去看他,整个人耳根都红透了。
俊眼修眉的新帝清俊的面容上尽是水珠,顺着凌厉的下颌滑落,甚至他鼻尖还带着柔亮的水色光泽。
时南絮面色染了些红,不敢去看他那像是带了钩子的眼神,抿紧唇不说话。
但窗外屋檐之上化开的雪水,却淅淅沥沥地打湿了庭中枝叶。
但萧北尘终是听见了时南絮小声地应了他一句,说是喜欢。
细如蚊蝇的应声,但萧北尘却能够听清楚。
意识昏沉间,时南絮瞥见萧北尘用那绣囊中洗净了的衣料擦拭干净了所有水珠,呜咽一声在他怀中睡去了。
萧北尘唤来了宫人收拾妥当后,只是揽着时南絮休憩,未曾有其他出格的动作。
但忍得到底是有些困难,萧北尘长叹了一声,手上顺着时南絮的墨色长发,眸光暗沉。
安柔大病初愈,身形瘦弱,还需得再养养。
他伸手力道极轻地捏了捏时南絮白皙的耳垂,她倒是饱了后睡得安稳,留着他一人。
心中还挂念着那入了大牢的驸马。
着实是让人生出了些许恼意。
冬日里的皇宫空旷寒冷,大雪纷飞,殿中屏风后却是让人热到有些蹙眉。
惜茗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色泽清透的药汁,用指尖试了试温度后细细地从时南絮莹润如玉的肩颈处淋下去。
时南絮泡在温热的汤药中,被热气熏得有些泛红的脸循着凉意蹭了蹭惜茗的手背。
“殿下,可是太热了?”忆画发现了时南絮泛着红的脸,细声询问她,“这是晏太医开的浴汤方子,说是能驱除公主体内的霜寒之气,殿下且忍忍罢。”
时南絮抬起自己泡得同样泛红的手臂,笑着摇了摇头,“无事,不过是热了些,本宫倒觉得暖和了不少呢。”
其实这浴汤方子早些年晏太医就给原身开过,但安庆帝怕安柔公主遭罪,因此并未让她泡着。
但萧北尘不一样,都快到恨不得早朝都将人带去朝堂的地步了,恨不得时时看着她,生怕她这体弱多病的身子出半分差错。
还让晏太医开了许多药膳,又从库中取了不少稀世药材,给时南絮补身子。
以至于时南絮原本纤弱的身子,到如今确实是养好了几分,就连莹白的面容都多了几分血色,不似前阵子看着一阵朔北寒风吹过就能将人吹倒的模样。
不知是不是宫人会错了意,竟还借旁的太医授意,为安柔公主添了道甜食,用了番邦进贡的乳瓜炖上羊奶,入口香甜丝滑。
好甜食的时南絮倒是还挺喜欢吃这道小食的,体态也愈发玲珑了。
时南絮不喜欢多吃,但萧北尘让她就在宸华殿中住了下来,平时膳食也是他陪着一同用了,以至于时南絮根本不敢挑食。
这日,萧北尘下了朝,执起时南絮柔若无骨的手,扶着她坐下,亲自为时南絮盛了碗乌鸡白骨汤。
冬日里的乌鸡白骨汤最是补身体。
他就坐在时南絮身侧,她忽然有些不安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今日的萧北尘,那通身的气息有些让人心颤。
萧北尘悉心地按照时南絮平日里的食量,为她盛了小半碗汤。
他的目光凝视着时南絮,未曾离开半分。
良久,萧北尘眉眼微阖,指尖摩挲过新香囊的缎面。
时候倒是差不多了。
在看到少女动作秀气地仔细喝完了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