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德妃膝下的五皇子护安柔公主有功,安庆帝龙颜大悦,赏赐了其不少奇珍异宝。
源源不断的赏赐被送进德妃的景行宫里头,连带着德妃也沾了不少光,在安庆帝那受宠了几分。
时南絮也没想到自己这个世界的身体居然就跟豆腐渣堆砌的一般,被那样吓了一回就大病一场,不过比起上一世到后来连日常行走都做不到,又要好上不少。
在凤梧宫静养的这段时日,时南絮起初被烦得不行,因为皇宫中众人见证了安庆帝在宫门前那般关怀忧心她的一幕,所以静养期间不少宫妃前来探视。
除却许多说不上名号的妃嫔,连和时南絮鲜少有交际的贤妃都嘱咐萧宸阳前来探视她。
萧璟就不必说了,自然是天天都来找时南絮,给她带来了不少宫外的话本子和新鲜玩意儿。
结果这日,萧璟就这么和萧宸阳撞上了。
其实萧宸阳本来是放下了锦盒就准备离开了,谁知他身边的宫仆和萧璟的贴身侍从之前有过间隙,于是故意冲撞了那位正拎着食盒的侍从。
里面是萧璟特意叫沈贵妃宫中小厨房备着的白玉翡翠汤和一些清淡口的糕点,这一撞,汤汤水水洒得遍地都是,还溅到了萧宸阳的踏云锦履鞋面上。
这下好了,萧宸阳本就脾性大,直接刺了萧璟一句,说他整日里扎在女人堆里,染了满身的脂粉气。
偏偏他还顾忌着萧璟大皇子的身份,言语间礼节上挑不出错处,只是让萧璟听了浑身不得劲。
萧璟自幼被安庆帝和沈贵妃宠着长大,何曾受过这种侮辱,当即就要在凤梧宫门前抓住萧宸阳好好收拾一顿。
闹得越发不可收拾,时南絮正被惜茗服侍着喝药,听到外间的动静忍不住蹙了眉头问道:“外头怎得这般吵闹?”
方才萧宸阳过来探望她,特地带了几株裁剪精心的香合花。
时南絮身患咳疾,向来是闻不得这种浓郁的花香,愠香当时就变了脸色,只是顾忌着贤妃的母家势力和萧宸阳肆意妄为的脾气,不曾当面把那香合花给扔出去。
愠香处理完香合花,正巧进了寝殿中,答道:“回公主,大皇子和二皇子撞上了,起了些事端。”
说完,愠香欲言又止,“可要奴婢.......”前去阻拦一二。
时南絮看了眼还没关上的木棱窗,合上了手中的话本子,温声说道:“不必了,你让折韵传个话,说是本宫寻大皇兄有些事相谈。”
最近前廷的情势愈发难测了起来,穆国公前些时日正巧打了场胜仗,一时间贤妃家可谓是风光无限。
文官和武官不对付早就许久了,所以沈家首辅的日子并不好过,连带着萧璟在安庆帝面前也讨不了几分好。
若是这时候闹出些什么事来,恐怕萧璟又要受罚了。
愠香应了声好就出去了。
折韵这会儿在院中看着熬药的汤罐,得了吩咐就出了正殿。
其实等折韵出来的时候,萧璟和萧宸阳之间的争执已经结束了。
谁知才迈过门槛,就听见萧宸阳的一位宫仆低声讨好他说了句:“二殿下.......宫中谁人不知,先皇后是如何进宫的?”
“大皇子交好的安柔公主,出身可算不得.......”
卑躬屈膝的模样,看着是十足的谄媚讨好。
折韵英气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走到那位穿着三等宫婢服饰的宫仆面前,抬手就利索地给了他脸上一耳刮子。
清脆的响声,让凤梧宫门前一时间都陷入了死寂。
那宫仆被这一打,打得半天未曾缓过神来,愣愣地抬首去看折韵。
折韵反手又给了他两个耳光,高声呵斥道:“你这不知礼数规矩的东西,打量我们殿下同旁的猫儿狗儿般,可以肆意编排不成?”
“殿下她祖父官至太傅,贵为两朝元老,出身清贵,何来你口中的算不得?”折韵抬手又要赏他一巴掌,被闻讯赶出来的愠香给制止了。
愠香拦住折韵后,自然也不是任由自家公主受气的理,只不过她言语就要比折韵委婉许多了。
“你这奴仆好生不讲规矩,好端端地为何说这种话?”
言下之意,自然是说萧宸阳管教宫中仆从不力了。
萧璟眼见着这一幕,刚刚也听见了那不知死活的仆从低声念叨的话,面上顿生不悦,眼神示意了身边的侍从。
侍从对自家殿下的意思自然是心领神会,一前一后上去就钳制住那已经跪在了地上求饶的仆从。
“皇弟不知该如何教导仆从,便由皇兄协助一二吧。”萧璟笑意不达眼底地对着脸色已经青黑了的萧宸阳说着,还不忘吩咐一句:“这般不知礼数的奴仆,送去司刑堂好生教导。”
语气在好生教导四个字上还格外重了几分。
这下,这仆从只怕是不死也得脱层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