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真正出现在自己手上,会是这样的场景。
她眨了下眼,看着无名指上摇曳的光辉,竟是失语。
逢夕缓缓抿紧了唇。
终于还是没有多说,只继续看展。
却只有她自己知道,心湖再难平静。也没法再像刚才那样专注认真。
展示结束后,还有一个晚宴,就在现场,邀请众人吃喝与交际。
招待得极好,今晚只为一个宾主尽欢。
宋卿时站起身,朝她伸手:“宋太太?”
逢夕嗔他一眼,“不要乱叫。”
已经够过分的了。
他妥协地笑了笑。
即使他不叫,今晚在众人眼里,她也已经是这个身份。
果然,他带着她刚走出去不过须臾,就有一对夫妇上前寒暄:“宋总!宋总,好久不见。啊,这位就是宋太太吧?”
逢夕:“……?”
宋卿时笑得温和,轻一颔首。
搭讪的老总夫人立即与她攀谈起来。
等人一走,逢夕偏头算账:“宋卿时!”
他谦虚地附在她耳边道:“我以为你知道──今晚我们在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是以宋生、宋太的名义。”
逢夕继续瞪他,“你也没有跟我说是这样的场景。”
“那我现在跟你说,征求你的允许。我很早就想同你这样光明正大地出现,今天只不过是实现了一下幻想。不要生气,好不好?”
逢夕咬了下唇,心中一动。
他绝对是故意的。
将她吃得死死的。
她回想刚才的情形──
在众多镜头之下,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他牵着她登场。
在高朋满座之中,他悄然地将名义冠在了她的身上。
他们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
又光明正大地牵手、接吻。
确实,再去争论什么关系适当已无意义。
见她终于想明白,他唇角轻勾。
“所以,逢夕老师,就认了吧。”
她面颊红透,偏过脸去。
“等找一个合适的时间,我们看看婚纱。看看你喜欢什么款式,让他们设计。”他状似无意道。
逢夕下意识地点点头,又察觉不对:“什么?”
他笑,“没有什么。”
他执起她的手,与她一块走向众人。
一个晚上,“宋太”的名号已经盖章。
消息向来长了翅膀,不消多时,就会传得满城皆知。
他早就说过,“宋卿时太太”的位置,永远只会是那一个人。
他将这个位置奉上多时,现在那个人终于愿意坐上。
逢夕挽着他的手,与他一块迎接更多人的招呼。
忽然间,她远远地看到了什么,拉了拉宋卿时,示意他看过去,“是屹岸哥和京仪。”
宋卿时低声与她解释他们之间的纠纷。
他们早就牵缠在了一起。她上次回来的时候,处于陈京仪愿意,而陈屹岸躲避时期。她这次回来,情形乍转,事态急转直下。
今晚陈屹岸能进来,还是求到了他跟前来的。
而陈京仪在看见他的时候脸色就变了。
她是知道他今晚不会来的,不然她也不会出现。
却不曾想,还是被他纠缠到了这里。
展会一结束,她便准备离开,却被发现苗头不对的他挡在了面前。
整整一个月他都见不到她半个身影,直到今晚终于能见到人,他又怎么可能轻易将人放走。
“说会话。”他紧拧着眉,扣住她的手腕,拦住她的去路,嗓音很沉:“别急着走。”
陈京仪捏紧手包,低下眼眸,连看也不看他,“我们没有什么好说。”
她想控制住情绪,却耐不住眼角微微泛红,鼻尖的酸意也在上涌。
──她一点也不愿意看见他,更不愿意自己在他面前失态。
柳秋秋上前要拦,却被陈屹岸挥开,冷眼看来,厉声道:“你别插手!”
柳秋秋愕然:“不是,你──”
陈屹岸所有的心思全都只安在陈京仪身上,没有功夫分出心神再与她争辩,示意人将柳秋秋带走。
柳秋秋全程懵逼,挣扎着不肯,“喂,陈屹岸,你干什么?!”
疯了吧?!
陈屹岸只凝着陈京仪,连个眼神都不曾分过来。他的人动作很迅速,三两下功夫,她已经被带远离。
陈京仪眼睁睁地看着柳秋秋被带走,制止不了,她用力挣着手腕,眼睛被气得更红,“陈屹岸!”
“肯认我了?”他冷淡勾起嘴角,“躲什么?躲了这么长时间,我还以为你快要不认识我了。”
陈京仪不欲与他争论,再争论这些已无意义,只低眸道:“你再不松手,我叫保安了。”
“你叫。”他完全不受此威胁,直接打横将人抱起,动作很重,要从旁侧的小门离开。
陈京仪被他一系列的动作惊住。他恐怕是真的疯了。她挣扎得更凶,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和他一道离开。
真出了这个门,还不知道他要将她带去哪里。
“是你不肯好好说话。”他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