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不可抹灭的陌生。
时间过得可真快,距离她离开,竟然都已经快四年了。
那个时候,她是做好了什么都不要的准备。这里的一切,都已经被她割舍。
现在重新触碰,是一种很说不出来的感觉。
“好多了,没什么大碍的。”她温顺地回答。
“那就好。你们现在怎么样?有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吗?”
岑兰凌也是没有办法。她知道,宋卿时就算是决定好了结婚日期,都不会与她说一声的。所以见到逢夕,她便不免多问上一句。
宋卿时放得下她,她却放不下儿子。
逢夕一愣。
她错愕地想,岑兰凌是真的变了。可是变化是不是太大了些?她竟然问他们什么时候结婚?
以前、以前,她分明是不希望他们在一起的。
逢夕什么都看得出来。她很确定,如果当时她和宋卿时在一起了,是不会得到岑兰凌的祝福的。
而现在岑兰凌一来,一开口,问的却是他们什么时候结婚?
她顿了下,摇头,“没有。”
这是实话。
他没说过,她也没想过。
岑兰凌揪紧了手,小心地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其实现在,最希望他们结婚的人是她。
因为当初如果顺利的话,他们可能早就在一起了,宋卿时生气的也是她从中作梗,以至于他们之间横生枝节。她现在只希望过去的事情全都过去,他们之间能顺利一些,当年的事情对他们的影响逐渐消失,她的心里也才会好受一些。
逢夕难得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我……我还没有想过。”
岑兰凌难忍心中涩意,她强行扯了扯嘴角,不由劝说:“怎么会没想过呢?你们那么相爱,在一起是最好不过的了。”
逢夕犹豫了下,轻轻摇头。
岑兰凌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曾经她所造成的错误,到底还是无法归位了。她强行拆开了他们,而现在,他们之间已经回不到过往了。不管她再怎么后悔,再怎么往回拉,都没有用的。
她擦了下眼泪,握住逢夕的手,殷殷地看着她的眼睛说:“无论如何,我是希望你们在一起的,我祝福你们,如果可以的话,你们就好好在一起。”
逢夕还未给出回应,宋卿时突然回来了,他大步而来,拉开岑兰凌,“你来做什么?”
他声音很沉。
他现在对岑兰凌和逢夕单独相处已经有阴影。
三年半前,就是在她们的相处间,她赶走的逢夕。现在他哪里还敢让她们单独待在一起?
宋卿时拧眉,他现在已经是心有余悸。
逢夕被他掩在身后,她拉了下他,“没做什么,只是说了几句话。”
她本意是想缓和一下骤然冰冻住的关系。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其实难以想象,他们母子之间,现在的关系恶劣至冰点。
只是说了几句话。
三年前,也是几句话。
三言两语,岑兰凌的意思就化作和风细雨地润进她心里去,叫她明晓其心意,主动离开。
他眼底一片暗色,即使她这样说,他也依然不为所动,而是进一步问:“什么话?”
岑兰凌心口绞痛。她也是个聪明人,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意思。
她狼狈地捋了下被风吹起的鬓发,也解释说:“真的没有什么,我没有恶意,卿时,你别多想。我今天就是经过这里,过来看看而已,我不会再拆散你们了。”
她的眼底涌起热泪。
宋卿时嘲声:“我敢信吗?”
他简直风声鹤唳。
岑兰凌咬紧了唇,几乎要喘不上气。她擦着眼角,“我真的没做什么,我发誓。不管你信不信,我现在是真的希望你们在一起。”
见他无动于衷,她叹了口气,“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
她很自觉的,转身离开。
直到她走出很远,他都依然僵立在原地。
逢夕抿紧唇,她犹豫了下,试探性地轻轻拉了他一下。
他不知想了些什么。
在被她拉动以后,才转回身来,扶住她的肩膀,凝视她很久。
宋卿时嗓音哑得发涩:“不管她说了什么,还有,不管别人说了什么,你都别再走了,行么?”
逢夕眼睫颤动着。她竟是被他眼底的力量冲击得垂下眸,轻轻点了下头。
她知道,他是被三年半前的事情吓到了。他担心,她又会因为别人的反对,别人的三言两语而刺激得退缩、离开。
她难以想象,当年她在离开之后,他经历了一遍怎样的心境。
她试图安抚他:“别担心,我们真的只是聊了一会天。就说了几句话,你就回来啦。”
可是这样的安抚是没有用的。
他的吻如疾风骤雨那样,又疾又凶地落下来,手也控住她的腰。
他闭上眼,咬着她,好像所有的不安都化在了这些动作之中。只有与她亲近些、再亲近些,才能融掉他所有的不安和燥意。
他来得太凶,一下子,逢夕险些没站住。好在有他的手牢牢箍在她腰上,动作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