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没注意到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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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夕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
从入睡开始,脑海里的画面就很乱。各种碎片交织,如影片一样地掠过。偏偏都是碎片,没有一块是完整的,又四处零落,所以只平添烦乱。
宋卿时忙完工作已经近深夜。
他回到卧室的时候,她的额间已经起了一层的汗。
他拧紧眉,让人去煮点小米粥,再煮一副刚抓好的药。
常老先生提过,里面会有安神的成分。因为她头疼还没好,可能会深受其扰,不管是后遗症还是药物的副作用。而她现在最紧要的是休息。
等待的时间,他去热了条毛巾,擦掉她出的汗。而毛巾才刚碰到她,她突然就睁开了眼。
琉璃一样漂亮的眼眸,在夜晚里显得格外的亮。
可那双眼并无动作,只是直直地盯着他。
好似还没从梦中走出来。
他继续动作,擦干她出的汗,“做梦了吗?”
逢夕眨了眨眼,感受着他细致又温柔的动作,抿紧唇,点了下头。
“噩梦?”
她觉得有些累,再次点头。
也算是噩梦。
满地都是碎片,而她困在其中,挣扎不出。好在被他的动作叫醒。
“吃点粥,再喝碗药,应该能睡得舒服一些,好不好?”他温声哄着她,“里面有安神的药材。”
兴许是做了这个梦的缘故,她的脸色格外苍白。像是易碎的纸片,薄弱、易碎。
她摇摇头。
能少喝一次是一次。她只是做了个梦,不想因为这个喝一碗药。
“你别弄了,你也来睡觉。”她拉了拉他,“应该不会再做了,放心。”
宋卿时不放心。
但是她的小脸上写满执拗。
他叹一口气,也上了床,将她搂过来,让她靠着,“嗯,睡吧。”
逢夕以为这次会好好的。
但是仍然没有。
她一夜都没怎么睡好。
后半夜不是碎片了,但是出现了很多光影。
与此同时,她脑壳疼得在震动,熟悉的、有东西在挣扎着破土而出的感觉。
很奇怪的,在这个梦里,她梦见了宋卿时。
不是现在的他,而是几年前的他。
甚至可能,那个时候他还是学生,还未进入社会。
她看着他站在高台上,享有无数目光,朗声在演讲的时候,身上自带光芒,耀眼得逼人。
而她也是站在台下仰望他的人之一。
他们之间无形的距离,就跟台上台下这有形的距离一样远。
仰望着仰望着,画面转了又转,她好像仰望了他一年又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