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发苦。
许久,他都没有动静。眉间的褶皱已经难平。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发展成今天这样。
宋诗谙来说的时候,他可以驳回,他可以不理。任何人来说,他也都可以如此。
但是她亲口提出、亲自请求的时候,他却只有深感无力。深深的无力感将他困茧其中,叫他动弹不得。他没办法不理,但是又不知该如何去理。
他站起身,在这书房之中踱步一圈又一圈。
他没法答应。
甚至看到的第一眼只有拒绝。
可是他也没法不答应。
她说让他放过她的时候,他心如刀绞。
养了这么多年的人,到头来,却带给了她这么多的痛苦是么?
他只觉胸口凝结一团郁气,始终难消。
各自安好?
阿夭,你让他如何安好?
他怎么样才能做到,有自己的生活?
——你所指的“自己的生活”,又是何意?
宋卿时这么多年,意气风发,于此刻尽数栽倒。
过了不知多久。
他终于妥协一般。
给她回复:【那你跟我保证,时不时的给我来点信,报个平安。还有,答应我,一定要回来。】
他所能做到的最后一步,只有如此了。
与她彻底失去联系,他做不到。不能确保她还会不会回来,他也做不到。
【不能太久,五年之内,一定回来。你答应我,我就答应你。】
谁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打出“五年”这两个字的。可是他怕,给的时间太短,会被逢夕一口回绝。
五年?
他们之间相识,也不过七年而已。
人的这一生,短暂的一生,又才只有几个五年?
宋卿时心头的血都要被她气得呕出了。可是她什么也不知。她只想跑,只想逃离。
他真的是退让到极致,也已经退无可退。
可他想,应当不至于真到五年。
中间可能什么时候,和缓一些,他就会违背约定主动去寻她。
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忍到五年的。
宋卿时等待着她的答案。
直到她回复:【我答应你。】
他心口的大锤才倏然落下。
总算是没有狠心到极点。
也总算是还愿意答应。
宋卿时并不甘心。
这是他谈过最不甘心的一场谈判。
但是从一开始,这场谈判就不是平等的。她的情绪很不稳,他看得出来,所以他没有敢多说,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的妥协。这场谈判的结果,注定也不可能让他有多畅快舒心。
这是她第一次说求他。
宋卿时闭上眼,打通柏助电话。
或许再用不了多久,柏助那边就能找到她了。
可是现在,他却主动回撤。
这两天一步不停的追赶,从北城追去清禾镇,全程无休无息,倒显得像是个笑话一般。
重重地出手,无力地撤回。
最无力的是宋卿时。可最没有办法的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