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心口的满足感难以言喻。
他想,如果他们能一直这样下去,也很好。
一起生活,同床共枕。
昨晚他睡得格外安心。
将领带系好,准备离开前,他别开她的碎发,附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方才出了门。
各种眷恋,各种流连。
比新婚夫妇都要黏腻些。
自然,还有一个阶段可以形容这种状态——热恋期。
但这貌似只是单方面的热恋。
宋卿时下班后,推了个应酬,早早回家,却不曾想家中无人。
他站在玄关处扫了一眼屋内,很容易发现,家里因为她的入住而慢慢填满的一些东西,全都不见了。
他眉间拧起,去看过小尼的房间——果然,空空荡荡。
再去看她的房间,也是如此。什么都带走了,但是原先就在这里的东西,即使他说过都是她的,东西也还原原本本地留在这里,没有被她带走。
空荡的房间里,只在桌上留有一张纸条。
——[多谢这几日的招待,接下来我会有不少电视台那边的工作,也需要经常去电视台,我觉得还是住酒店方便。我跟小尼搬去电视台旁边的酒店住了,有缘再见!]
逢夕哪里是能任着他欺负的,瞧,昨晚他将人惹恼,今儿人就跑了。
连个招呼也不打,走得这样干净利落,毫无眷恋。
宋卿时的动作渐渐收紧,那张纸被他捏紧于手心,眸色黯淡下去,眉心越拧越紧。
他们昨晚还能在一起入睡,看上去渐趋太平,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在急剧升温,暧昧不清,早就不清白了,不可能两清。可他不过只是去上了个班,一切就变了个样,家里就空了,人就跑了。
如果不是他暗中安排操纵,还有一个电视台的节目牵绊着她,恐怕她这次去的就不是什么酒店,而是飞去不知道哪个国家。再将联系一断——很好,她又回到了最潇洒的阶段。
这里的所有人都可以不要,再偶尔迎接一下祝杨,故人重聚,好好游玩。
那张纸已经被他揉进手心。
——他发现,他还是没有办法不在意祝杨。
如果醋意有实形有味道,恐怕这里早就被淹没,方圆百里全是醋味。
即使她说了他们只是普通朋友,即使她用一句话就已经将他哄熨帖。
他一边抄起车钥匙往外走,一边给她发微信,脚步如风。
【在哪?】
【你走得很快。】
【这么干脆是吗?】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
刚才那一阵,在还没看到纸条前,他重新忆起了三年半前的感觉。巨大的彷徨和恐慌笼罩着他,他生怕她又会毫无征兆地消失得无影无踪。上次是三年半,谁能知道这次会是多久?是又一个三年半,还是更长的时间?
直到看见纸条,知道她还在北城,他那颗心才重重落下。
什么失忆?分明失忆前后都是一样的行为。
从不提前说一声,拎起行李说走就走,果敢决然,干脆潇洒。
她还是她,还是那个沈逢夕。
宋卿时气得在想,她从不拖泥带水,可真不愧是个做大事的人。
而最气的是,这还是他亲自带出来的,离不开他的影响。
——虽然微信消息发出去了,没有被拉黑,但他并没有信心能收到回复。毕竟之前,她可是直接弃用号码,那个微信再也没登过。最开始的时候就和现在一样,消息都能够正常发,谁能想到她人早就跑了呢?
而现在,谁能保证她不会和上次一样,再断一次?
她没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也不会有什么舍不得。
宋卿时气血上涌,脸色黑沉得吓人。
她在告诉他,昨晚他敢过分,今天她就敢不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