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好不好,我觉得应该涨一点!”
家里四个孩子,沈昼已经不用父母发放零花钱,早就实现独立。沈清悠和逢夕的零花钱则向来都是他的两倍。
爸妈给出的理由很充分,得奉行古人流传下来的优良传统,穷养儿富养女。女孩子需要花钱的地方比较多,家里条件又不差,不能紧了她们花销。
其实沈家这样的人家,他的零花钱虽然没有姐姐多,但也少不到哪去,只是沈小少爷大手大脚惯了,每次都会花超。
他两个姐姐零花钱比他多了一倍,可她们花的都不多,剩得绰绰有余,所以他强烈认为这种分配实在不合理。
可惜抗议无效。
每次都以他的愤愤不平告终。
沈经垣就是故意想收收他那些坏习惯,别说补给了,能不在现有的基础上减掉就不错了。
父子俩几个回合下来,沈清鹤就赶紧闭上了嘴,生怕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们说起这个,逢夕也想起来,自己刚脱离校园,还没来得及和他们商量这个事。她现在有自己的工作和收入,养活自己不成问题,她也可以独立了。
在说话前,她恍惚了下。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事情,她都没有发现,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实现。
她想要的独立,现在不就已经掌握在她手中了吗?
逢夕也开口说:“爸爸,妈妈,我也毕业了,以后我这边的零花钱你们就不用发了,我现在也有收入了,可以养活自己。”
闻言,沈清悠也望来一眼。
她和逢夕是一届的,毕业以后,她也还在收着父母发的零花钱。金额不小,加上收入,能够叫她的手头宽裕且阔绰。
逢夕刚刚说的话,她甚至都没有想过。
收了二十几年的零花钱,早就成了习惯,压根就没想过停。
她低头吃着碗中的青菜,没有说话,只是听着。
戚榆有些着急:“哎,你才毕业多久呢?多的是要花钱的地方,这个没事儿,爸爸妈妈乐意给。再说了,搞这个工作室你花了不少钱吧?正是手头紧的时候呢,就当是爸爸妈妈给你补助。”
沈清鹤挠挠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话带起的后果。
沈昼也跟着劝,笑道:“不着急这个。你不让他们给他们心里反而不踏实。”
逢夕却是很坚持,如果可以的话,她很早的时候就不想要了。但她没有说这些,只是笑了笑,故作轻松态:“缺的时候我会跟你们说的,现在工作室运营得很好,我已经可以自食其力啦。”
儿女可以自食其力自然是好事情,也是父母很乐意看到的事情。
只是,戚榆心里觉得很是不安。再想到他们预备待会和逢夕说的话,她心里的不安更甚,甚至开始犹豫起待会的事情要不还是……
沈经垣嘴上是答应了逢夕,但实际上却还是准备继续打。而且他们其实每次都会给逢夕多打一点,因为她大学四年经常住校,在外面的时间门比在家的时间门多,他们怕她不够花,也不想她省着。
这孩子的性格他们也了解,就算不够花她恐怕也不会找他们。所以他们索性多打点,心里才放心。
吃完饭后,一家人都去客厅。逢夕想了想,也跟着一起去,想陪他们一会,没有立即回房间门。
沈清悠喊她回来的那些话,有触动到她。戚榆的一些细节动作,也时常会令她感到难过。
在这些面前,她始终没有办法太狠心。
一开始她以为也就是简单的饭后聊聊天,在发现戚榆欲言又止的神色后,她才意识到他们是不是有话要说。
逢夕心下按下猜测,什么也没表现出来,捧着一杯茶慢悠悠地喝,静静等待着他们开口。
戚榆刚才就犹豫了,她想和丈夫商量一下,要不改个主意?但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她欲言又止地与沈经垣对视一眼,拉了拉他的手。
沈经垣大抵能懂她的顾虑。
可是这些事情都已经敲定,什么都安排好了,现在还想变动,难免费时误事。时间门紧张,不容他们再瞎耽搁。他安抚地拍了拍妻子的手,示意自己来说。
沈经垣很喜欢喝茶,饭后自然而然地就泡上了。他泡好,逢夕就接过来喝。看见逢夕喝完,他提着公道杯给她又倒上。
逢夕觉得,应该是到时候了。她一扫屋里其他人,心中大概就有了底——接下来他要说的事情,他们应该都知道,就只剩自己不知了。
这倒是叫她好奇起来,到底是什么事了。
果然,下一秒,她听得沈经垣开口唤她:“夕夕啊,有个事儿……”
她指尖微微收力,捏紧茶杯,看向沈经垣:“嗯?”
女孩目光澄澈温和,对上她视线的时候,沈经垣也感受到了妻子难言的为难。
沈清悠垂眸坐着,很静谧的感觉。
她像个不掺其中的局外人,但逢夕知道,他们要说的事情应该是与她有关。
外面的雨如她下午所料的那般下得很大,她听见了传进来的雷雨声,大雨狠狠砸落在地,噼里啪啦,像是有力的子弹穿孔。
暴雨摧花,这场雨一下,外面院子里的粉山茶应该要被打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