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没想到。
自己作为仙门奸细被拉下去的。
就在片刻之前。
她看着柄横在傅则清颈上的引魂剑, 实在担人惊怒之下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便硬着头皮对人轻喊了一声,“……谢翕。”
这话一出, 三脸呆滞。
除了沈瑜本人和面前气息冰冷的青年之外, 其他人均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样。
魔宫的少年弟子更腿软得差没站住,险些要当众摔一个狗啃泥。
傅则清也没到哪里去, 表情惊疑不定,最后只化作了微微茫然的一声, “……小识姑娘?”
被他轻唤的少女沉默片刻, 而后轻轻启唇,“个我的别名,我的名字, 其实叫沈瑜。”
瑜……哪个瑜?
正巧围观的魔宫弟子深深茫然了。
魔界之中随处可见的护阵结界上所镌刻的个“瑜”字?
还传说中离家出走了五百多年的魔夫人, 名讳里所带的个“瑜”字?
四周漫长而诡异的沉默。
在这样的沉默里, 拦在魔面前的少女竟然胆子比天大。
格外不怕死的推了横在绀衣修士脖颈处的引魂剑, “放他离吧, 谢翕,他不什么仙门奸细。”
而柄见血封喉、绞杀妖兽无数、也曾经让无数显赫仙门凋零没落的引魂剑。
竟然真的就被少女用莹白纤细的指腹轻轻一推……给推了。
魔将∶“……”
魔宫弟子∶“……”
这真的还他们剑指九方、狠戾无情的魔大人么?
最后的结果就, 傅则清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被魔将拎着后领丢出了魔宫。
而她则顶替对方变成了“仙门奸细”。
这四个字由人口中说出时,沈瑜实打实的愣了几秒的。
然而谢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的意思,更别提像她想象中样彼此执手望、互诉柔肠的景象了。
没有。
完全没有。
不仅如此,人甚至十分冰冷的对着一旁默默垂首的魔将吩咐着, “把这仙门奸细押入幽冥地牢。”
她∶“…………”哪里?
*
暖风正醺。
一座四面被结界层层封印的地宫之中。
少女一袭银红色裙裳。
此刻正百无聊赖的趴在一处水榭上,她左手边堆成小山的果子糕,右手边摊了一地的志怪话本。
被打入传说中幽冥地牢的沈瑜∶“……”
罢, 他说什么就什么。
只她等啊等,等了大半日。
也没等来她久别重逢、气到吐血, 本应跑来质问她的夫君。
的。
在人对着她放完狠话后,自己反倒先面无表情的转身吐了一口血。
这让本来还有为自己辩解两句的沈瑜立时就住了嘴。
算了,幽冥地牢就幽冥地牢吧,她总不重逢第一面就先把人给气死了。
而后她百无聊赖的捋了一下。
像除去最始谢翕妖丹破碎、为了修炼倒行逆施的缘故,后头的每一次吐血……
几乎都让她气的。
“……”
这么一想,似乎更发愁了。
沈瑜烦躁的薅了一把头发,情也无比失落下来∶下有这固若金汤的禁制结界在,他不来,她也出不去。
就算她有想解释,难要解释给鬼听么!
暖意融融的朱红水榭之上。
少女无比郁卒的,捧着下巴望天。
然后上苍像终于听到了她的声一般,淡金色的结界打了一小小缝隙。
有一个挺拔俊秀的身影步了进来,日光给他周围都镀上了细碎耀的金色光芒。
宛如天神临世。
一切风景都在这般的映衬下黯淡无光,烟消云散。
周围世界都安静了几秒。
他张嘴,“……魔、魔夫人。”
沈瑜∶“……啊。”
白兴了。
不不迁怒别人一种德。
尽管失望,她还强打起精神跟对方打了声招呼,“唔,巧,你也来坐牢么?”
少年脸色一红,期期艾艾的,“……、倒没有。”
“……”
不知不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对方现在跟她说话磕磕巴巴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