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数日子也有小半个月过去了, 他们已经在客栈里停留得足够久。
许是有个魔头夫君做炉鼎的缘故,沈瑜感觉自己最近的境界有些突飞猛进。
嗯……只能说送上门来的灵力不要白不要,她在心里这安慰自己。
于是也就脸麻木的咸鱼躺, 任由餍足后的谢翕帮她合拢了小衣, 轻轻抵住眉心,“我要去长生门取样东西, 阿瑜要不要陪我起去?”
沈瑜在他怀里有气无力的扯了扯唇,心中腹诽∶他能取什东西?
取长生门上上下下的狗命吗?
不过到对方这说她也并没有觉得很意, 毕竟距离预知梦中谢翕血洗长生门的时间也没有太长时间了。
就在昨日陆霜意接到长生门传来的灵信, 说是宗门中有些事情需要他们赶回去处理。
话里话的意思,就是她和越栦应该最多这两日就会离开此处。
沈瑜敷衍支吾了两声,蹙眉躲开了那人又想凑过来的薄唇。
巴掌推在青年那张近在咫尺的清冷俊脸上, “……好啊, 我自然是要你在处的。”
室的细碎金光, 照映在榻上少女推拒青年亲近的那截纤细手臂上。
上头红痕遍布, 惨不忍睹得像是刚刚经历了场虎口脱险。
莹白的肌肤上甚至渗出好几处瘀血的齿印。
少女隐有不耐的脸色倏然滞, 缓缓倒吸了口凉气。
——她单知道谢翕爱咬人,却没留意对方竟将自己磋磨了这副鬼样子!
当下脸都有些气绿了, 直接压在对方身上哆嗦唇问,“……我究竟是你的道侣还是你的仇人?”
把人咬这样,他也下得去嘴!
青年漆眸含笑任她压。
明明周身都是属于蛇类的冰冷气息,却做出副温柔可欺的模样, “我可不会做仇人的炉鼎。”
——“阿瑜难道不清楚,我是在爱你,还是恨你?”
“我不清楚!”少女紧紧抿住唇, 不知是气的还是羞恼的,张面颊红红的。
杏微微不悦的眯起, “下次再敢咬我,就拔掉你的牙齿。”
*
暮色刚刚从天边漫上来。
俊美青年就牵他的小妻子出了门。
走在熙攘热闹的市集之中,沈瑜其实有点心不在焉。
她蹙眉将手里的传声玉简翻了遍又遍——没有,还是没有。
沈靥阿姐直到此刻也没有回复她的灵信。
这让沈瑜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旁的青年将妻子的反应默不作声的尽收底∶他当然知道阿瑜在为什烦心。
她向来无比在意阿姐沈靥举动,即便是在他们最为情浓的时候,自己在她心中的份量恐怕也比不上沈靥的半那。
怎可能会不嫉妒。
但谢翕心里也无比清楚∶他的阿瑜看似好说话,实际上却比任何人都要有底线。
沈靥就是她的那条底线,谁也碰不得。
这想,心底又忍不住泛上些不甘的戾气。
他努力的将那股冰冷情绪往下压了压,抬起双漆眸注视身边的少女。
略微施力捏了捏她的指尖,温声祈求,“阿瑜,专心陪我会儿。”
沈瑜正惴惴不安的猜测什,冷不丁到身边人说话。
下意识有点茫然的仰起头来,而后目光在对方脸上定了瞬,后知后觉点点头,“……好。”
她将传声玉简放回广袖中。
远望灯市昼,头尾相衔的摊贩长不见尾。
空气里有浅浅的脂粉香、花香、甜糕果子香,缥缈夜色里萤蝶火蛾交互飞舞。
她没想到竟会在此处偶遇样出来游逛的另两人。
品珍茗阁的石阶头,是抱剑而立的越栦。
玄衣少年生得格清秀俊俏,此刻却不知为何正低垂眉发呆,瞧上去有几落落寡欢的失意。
她瞧见了,谢翕自然便也瞧见了。
或者说青年原本还没留意,但看自己的妻子望方某处眉心微拧的模样,想不瞧见也难。
当下温柔含笑的漆眸就那点点凉了下来。
沈瑜实则有几纠结。
几日夜里她见到越栦的时候,对方的状态显然不太好。
而她好巧不巧的,撞到了别人情绪极端不稳定的尴尬幕。
不知道她在过去打招呼,会不会让对方觉得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