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三年, 这是新君在位;第三年。
三月,万物复苏,春意盎然;日子里, 新君册立了二皇子;母亲为皇后。
天子脚下;老百姓最先听到这些消息, 不由议论纷纷, 道新君如何在登基后;第三年才册立皇后?
“你们难道连这个都不知道?”
有人故作神秘,恍若知晓什么内丨幕消息, “我有个亲戚家;侄女儿便在宫里做事, 听说是钦天监给陛下算过,他命中克妻……”
原配知氏在他成为皇帝前便被他休弃, 等他成为皇帝后, 那知氏在宫里莫名又好似与他产生了一段纠葛。
结果对方最终却莫名死在了出宫;路上,皇帝感念旧情, 替她亲自操办了一场丧事,极尽哀荣。
永和一年, 天子又宠幸了一个女奴, 那女奴被册封为婕妤后,在永和二年时产子难产而亡, 独独留下一个大皇子。
大皇子一出生便丧母,难免晦气, 并不被新君所喜。
“不过人家都是皇长子了, 肯定吃喝不愁……”
“那有什么用,他没有母亲, 也不被父亲待见, 纵使穿着锦衣玉袍, 吃着珍馐美馔, 哪里能感受到亲情;滋味?”
他们碎碎叨叨, 又提及了天子;第二任妻子。
对方虽然身体病弱,不常见人,但为人温和,善待宫婢,宫中人人都对她交口称赞,且与陛下珠胎暗结,膝下;二皇子与大皇子几乎是前后脚出生。
二皇子自幼聪颖过人,生得玉雪可爱,将大皇子比得死死,他母亲在永和三年便被册封为皇后,成为后宫之主。
说到这处不由又有人好奇问道:“那二皇子母亲又是什么来历?”
“他母亲啊……”
“听说幼时便曾襄助过陛下,与陛下;情分非比常人,只是近年来身体虚弱,见不得风……”
好在二皇子身体康健,年纪轻轻便颇肖他父亲模样。
今日是皇后千秋寿诞,天子命令每个府衙都要在这天为百姓施粥布善,彰显皇后之嘉懿德善。
百姓自然对皇后感恩戴德,赞不绝口。
一阵唏嘘散去后,偶尔有人瞧见一队玄衣禁卫每日骑着快马进城出城,行色匆匆。
这些人每每经过人群时,目光都会犹如鹰隼般在人群密集;地方停留下来,将每一个人都一一扫过。
与他们对视;都是寻常百姓,每每见之都被那些人眼中煞气所骇,自是遍体生寒地闪躲开。
没有人知道这些人在找寻什么,只知道这些人隔三差五便会出现一回。
直到后两年,这些人才渐渐没有了什么踪影,即便出现,也几乎一年才出现过一两次,继而便淹没入茫茫人海之中,再瞧不见。
永和三年,六月。
对京城消息一无所知;知虞在出了京城后,便一直住在另一个县城里;尼姑庵中,将怀里;女娃娃拉扯;大了一些。
那庵中师太是宛尘师太;师父,对方在当地德高望重,这一生当中教导过无数个像宛尘师太这般良善;女子,令她们通透祛浊,不再束缚于尘世俗见,人人皆有自己;一番见地。
昔年宛尘师太曾叮嘱过知虞,日后若经过此地,可以投奔她;师父慧真师太。
慧真师太作为宛尘师太;师父,自然境界更高。
在她;庵堂中只收容穷苦妇孺。
知虞不便用原来;身份,利用宛尘师太;关系攀结对方,便以自己新身份捐了一笔香油钱,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日。
阿宝从幼年开始便是个十分能吃;女孩子,她生得圆润粉嫩,一双大眼睛像黑葡萄似;,颇肖知虞。
阿宝性子活泼,谁来逗她都开怀大乐,连庵堂里;女尼见了都很是喜欢。
但此地邻近京城,三五不时便有官兵戒严搜查。
知虞每每都靠躲在后苑里平安度过。
最惊险;一次,是那次那群官兵似乎听说了这里藏匿了什么一般,冒着大雨来势汹汹,将女尼们吓得惊骇抱成一团。
一直被母亲藏在后苑从不露面;阿宝便步履蹒跚地走上前去,甚至大着胆子去摸衙差;佩刀,咯咯发笑。
知虞一转眼间不见了她,吓得浑身冷汗,虽然将孩子及时抱回,但还是在雨里遭到了衙差;一番盘查。
知虞面颊上涂抹了老大夫给过;一种配方药粉,看上去像个面黄肌瘦;女子。
雨水滴滴答答打在她;脸上,那些人不许她躲避,她便浑身僵冷地低下头,行迹愈发可疑。
那些衙差何其敏锐,勒令她抬起头来直视,便瞧见这妇人被吓得瑟瑟发抖,可脸上却粗糙泛黄,似乎也不修边幅,以至于雨水打在脸上看起来很是邋遢不净。
衙差皱眉盘查过她;身份和路引后,又见她是个有女儿;人,便草草掠过,随即快速离开。
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