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临眼疾手快的躲过直冲他面而来的易拉罐, 罐子“当啷”一声砸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紧接着便椅子拖拉地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一个喝的醉气熏熏, 高马大的男晃晃悠悠的冲着季青临所的方向而来。
他穿着一身皱皱巴巴的衣服, 不道已经有多久没有洗过,种种污渍粘上面, 使得完全看不清楚衣裳原本的颜色。
头发乱蓬蓬的像鸡窝一样顶头上,里面甚至还有几只苍蝇飞来飞去,满脸胡子拉碴,比无处可去, 不得不睡桥洞里的流浪汉还要邋遢上几分。
他一边拖着椅子往季青临的方向走, 口中还不断地输出了一连串难以入耳的污言秽语。
“你个小贱货,你怎么才回来?”
“你倒不如跟你个嫌贫爱富的娘一块死面算了,还回来干什么?”
“老子饿了,你不道吗?!”
“老子打你你还敢躲你,简直长本事了,念了几天的书就不道天高地厚了不?”
“看老子他娘的不打死你!”
男见自己刚才扔过来的易拉罐没有砸中季青临, 整个变得越发的愤怒, 直接站起身拖着自己身下的把木制椅子砸了过来。
椅子被男抡起半空中,响起一道尖锐的破空声。
如此暴躁,满嘴污言秽语, 极尽恶毒的诅咒着季青临的, 竟然就原主桑嘉木的亲生父亲桑国富。
他本自私又天真, 曾经无数次的以为家纪轻轻的小姑娘愿意跟着他一个糟老头子为看上了他这个, 结果到头来不仅被骗走了所有的钱, 就连疼爱有加的小儿子也不自己亲生的。
不仅如此,他还懦弱又无能, 小三卷着钱跑了他不敢去找,工地发不起工资,工们来找他闹,他躲着不敢出,该他的责任承担不起来,整日里只道嗜酒打牌,还妄想牌桌上把被骗走的钱赢回来。
面畏畏缩缩,怂的一批,却将满腔的怒火和不甘全部发泄到根本没有办法反抗的亲生儿子身上。
欺软怕硬这个词的含义,简直被他运用到了极致。
倘若桑国富手里的这把椅子当真砸了季青临的身上,恐怕他不死也要受重伤。
剧里,桑嘉木就这样活生生的被桑国富砸断了尾椎骨,导致了下半身的瘫痪。
十六岁意气风发的少,再也无法站立起来。
“老子打死你!”
就桑国富怒骂着即将要把椅子砸到季青临头上的一瞬间,他迅速的弯腰闪身躲过,随后一把扯下背背上的书包带子,勾起椅子腿,将椅子甩了回去。
“啊——”
男痛苦的哀嚎声骤然间响起,桑国富整个仰躺地,宽大的椅子面重重的砸了他的头顶,又落下来的时候磕到了鼻子。
剧烈的疼痛当中,深红色的液体糊了桑国富满脸,渗进他不道多久没有刮过的胡须里,变成令作呕的黑褐色。
桑国富只觉得眼一片模糊,脑子也嗡嗡作响,整个世界都好像变成了好几重。
他努力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可强烈的眩晕感却让他爬了一半后又重重的栽了下去。
本就被撞到的鼻子再一次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眨眼间血流如注。
桑国富简直都要气疯了,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这个任由打骂,从不还嘴也从不还口,宛如哑巴一样的儿子,竟然会有一天如此剧烈的反抗自己。
或许被季青临突如其来的反应刺激到了,也或许桑嘉木的弱小和沉默深入桑国富的内心,让他觉得季青临不会有个胆子继续反抗下去。
抬手随意地抹了一把汹涌不断的鼻血,桑国富再一次骂骂咧咧的站了起来。
他的眼中燃烧着怒火,为长久的熬夜打牌使得他的瞳仁中出了无数的红血丝,使得他此时看起来像一头暴怒的狮子,猩红的眼眸里充斥着狠戾和阴鸷。
“你个狗娘养的玩意儿还敢还手!反了天了你了?!”
“老子今天不打死你,老子就跟你姓!”
嘴里咒骂的话语越发的狠毒,桑国富从自己喝过的酒瓶子里挑出来一只,又试图对季青临下手。
季青临眉头微微皱了皱,看来桑国富刚才还不够疼,否则也不会没有吸取到训。
他整个身体迅速的窜上去,一只苍白而又带着些许伤痕的手掌宛若闪电般按了桑国富的手腕上。
桑国富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之际,拉着他的手腕往下用力一掰。
伴随着一道十分清脆的“咔嚓”声响,桑国富的整只手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