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科夫听到中转站的方向,传来了密集的枪声,哪里还待得住,慌忙带着保护自己的几名战士赶了过去。 等他到达中转站时,战斗已经结束,安德烈正带着人在清点战果,根本没有安排人将物资装车。索科夫见状大怒,冲着安德烈怒气冲冲地骂道:“安德烈少尉,你难道不知道枪声,已经惊动了附近的敌人。敌人的援兵马上就要来了,可你还有心情站在这里清点战利品。” 挨了索科夫骂的安德烈慌乱低下了头,惭愧地说:“对不起,营长同志,我错了。我这就安排人手将物资搬上雪橇。” “除了武器弹药、药品和食物外,”索科夫一边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吩咐安德烈:“那些军装、棉被之类的物资,待会儿我们撤离时,一把全给我烧光。我们得不到的东西,德国人也别想得到。” 二连拉来的五十辆雪橇,整整齐齐地摆放在货场旁边,战士们临时客串搬运工,他们掀开盖着弹药的篷布,将堆放整齐的木箱,一箱接一箱地搬到了雪橇上。 刚装满了七八辆雪橇,远处就响起了密集的枪声。索科夫连忙叫安德烈叫到面前,大声地问:“少尉同志,你们还需要多长的时间,才能将雪橇全部装满?” 安德烈扭头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战士们,心里暗自估算了片刻,然后回答说:“报告营长同志,至少还需要半个小时,才能将这些雪橇全部装满。您知道,我们除了要寻找弹药外,还需要找食物和药品……” “我给你五十分钟,”索科夫不等安德烈说完,便打断了他后面的话。他知道半个小时是最低的时限,勉强能将雪橇装满,但要烧掉德军剩余的物资,时间是远远不够的,因此他又加了二十分钟:“如果到时完不成任务,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就算我不说,你的心里也该明白。” “明白了,营长同志。”安德烈匆忙地点了一下头,便转身冲着正在搬运东西的战士们喊道:“同志们,敌人正朝我们这里扑来,机炮连的战友正在顽强地阻击敌人,他们每一分钟都在流血牺牲,你们每节约一分钟,就能挽救一名战友的生命!大家动作快点,别磨蹭了!” 安德烈四处走动着,不停地重复他所喊的话。二连的战士听清楚他的喊声后,都纷纷地加快了搬运的速度。 索科夫小跑着来到了放电台的木屋,这里不久前经历过战斗,屋里依旧能闻到浓浓的血腥味。他看到报务员坐在窗边,便吩咐他说:“报务员同志,立即和机炮连的瓦西里中尉取得联系,我要和他讲话。” 戴着耳机的报务员点了点头,拿起送话器就开始呼叫:“猫头鹰,猫头鹰,我是红星,我是红星,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连着呼叫了五六遍,对方终于有了反应。索科夫接过报务员递过来的耳机和送话器,把耳机往头上一戴,因为时间紧迫,他根本顾不得用事先约定好的代用名词,对着送话器直接就用明语呼叫:“瓦西里中尉,你听着,二连正在转运站这里搬运物资,至少还需要一个小时。我命令你,务必坚守一个小时,明白吗?” “明白了,营长同志。”耳机传出来的除了瓦西里的声音,同时还有清晰可闻的枪声和爆炸声,由此可知战斗有多么激烈。“在一个小时内,我们绝对不会让德国人前进一步。” 所有的雪橇装满后,二连的战士三人一组,拉着满载的雪橇朝中转站外走。剩下的战士提着汽油桶,朝剩下的物资堆里泼汽油,准备一把火将这里烧得干干净净,一点物资都不给德国人留下。 安德烈走到了索科夫的身边,向他请示道:“营长同志,还有十几个德国俘虏,您看怎么办。是带走还是就地枪决?” “我们携带着这么多的物资,如果再带上俘虏,势必会拖慢我们的速度。”索科夫不想让俘虏成为了累赘,自然不想带上他们。但要他下命令,将放下武器的德国兵全部枪毙,他又做不出这么残忍的事。 经过一番思索,他指着远处的木屋,对安德烈说:“将他们全部绑上,关到那个木屋里去,至于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们的运气了。” 等战士们将捆绑得严严实实的德军俘虏,关进木屋之后,他们以为苏军要放火杀死他们,便大声地哭喊起来,苦苦哀求战士们饶命。可惜在场的战士没有一个听得懂德语,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喊什么,把房门一关,便返回货场放火去了。 等中转站的货场腾起滚滚烈焰时,索科夫虽然站在几十米开外的距离,但依旧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灼热。他抬手看了看表,发现刚过了五十分钟,他对站在旁边的安德烈说:“这么大的火,想必瓦西里中尉能看到。如果他足够聪明的话,就会带着部队及时地撤下来。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尽快赶回无名高地吧。” 就在索科夫他们沿着来的道路,返回无名高地之时,瓦西里也见到了中转站方向的大火,他的心里明白,这一定是二连完成物资的搬运任务后放的火,因此他果断地命令,采用交替掩护的方式朝森林里撤退。 遭到阻击的德军,是急于赶到中转站去救援的。见到苏军退进了森林,他们担心中了埋伏,没有去追击,而是继续赶往了中转站。 瓦西里的部队摆脱敌军后,很快就追上了在森林里行军的二连。见到兴高采烈的二连战士们,正兴高采烈地拉着一辆辆装得满当当的雪橇,有说有笑地朝前走着。他连忙命令自己的部下去帮忙拉车,以减轻一些负担。 索科夫见到瓦西里带着部队赶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