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大了,他妈把他送到我这里来,一走了之,我哪里会照顾孩子?我做了十年海员,家里什么事都管过,退休刚回来,他外婆就去世了,本来想着一个人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下去,结果突来了个外孙。”
林颂安静静听。
“我是真不会带孩子,也什么耐心,退休金也不多。”
“宁被我养坏了,变得又闷又古怪,不爱说话朋友,但好在懂事,那年高考全市前十名里,他是唯一一个beta,上过任何补习班,也给老师送过红包。”
“他就是自己长大的。”
外公扇着蒲扇,喝了口茶,表严肃。
“林啊,我不是贪钱的人,这么大岁数了,这辈子也什么大志向,身上每天揣个百块钱打场麻将就能过得舒舒服服,所以你放心,我们家绝对不会为了攀你们家高枝做什么难堪的事。”
“外公您别这么说。”
外公一抬手,止住林颂安的话,“我的意是,你们之间的条件差距太大了,太大了,大得我心里都不踏实,但既你现在选择了他,以后就不能因为他的家境嫌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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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不会的,外公。”
“那就好,那就好。”外公欣慰点头。
“他从习就认真,别人在外面玩,他就在家里习,高中的时候还瞒着我在外面接家赚钱,后来被我发现了,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怕大费不够。我说你怕个屁,你外公别的本事,砸锅卖铁,把这房子卖了,送你去大读书都问题。”
外公爽朗笑了笑,“我文化,但是我道,这大是一定要上的。”
谈宁跑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穿着天蓝色的T恤和白色短裤,头发扎来,跑的时候,后面一撮头发翘来,随着他奔跑的幅度晃了晃去。
他跑进院子,一手拿着电蚊香片一手拿着雪糕:“吃吗?香草味的。”
林颂安朝他笑,接过雪糕。
林颂安都见过这样的雪糕,两根并在一,他和谈宁一人一半,谈宁搬了板凳和他坐在一吃。
院子里什么花花草草,角落里摆了两个泡沫箱,了很多红辣椒,其他风景可看。
谈宁怕林颂安热,拿了蒲扇给林颂安扇了扇风,还动两下胳膊,林颂安就接过蒲扇,给谈宁扇风。
外公看着他俩的样子,笑了笑,一个人回屋拿了老人机,说:“我去隔壁打麻将了。”
外公一走,林颂安就歪着头朝谈宁笑。
谈宁被他看得不自在,嘟囔着:“干嘛啊。”
“看你可爱。”
看你这么多年一个人长大,一个人努力,一个人孤孤单单往前走,后走到我面前。
院子外面散养的狸花猫探头探脑走了进来,它一看就是惯犯,无视林颂安和谈宁,径直走到辣椒旁边,咬了咬叶子,又为了磨爪子,扒拉了两下泡沫箱。
谈宁这才看清,泡沫箱两侧都是斑驳的爪印。
林颂安朝他“嘬嘬”了两声。
狸花猫见他是个陌生人,出于好奇,就朝他走了过去。
林颂安惊讶道:“他好乖啊。”
谈宁冷漠扭过头,后又偷偷用余光打量着旁边,看到林颂安伸手摸了摸猫的脑袋,还手挠了挠猫的下巴,猫感觉到舒服,眼睛都眯了来,长长的尾巴先变成一个弯弯的问号,后缓缓圈住林颂安的手腕。
它好像还挺喜欢林颂安的。
“好粘人。”林颂安笑着说。
谈宁觉得他意所指,用手撑着下巴,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