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任何伤痛的良药,从军职越来越高的落合甚九郎并没有一上来就把自己师团的10个步兵大队全部拉上来放上赌桌,就已经看出,他虽然也想一波流拿下阵地,但还是有所保留的。
而对于岩永旺来说,就是眼前的这片阵地,在不到一个月时间内,吞噬了他116师团近1万人的生命,这是他军事生涯从未经历过的失败。
这名日本陆军中将很清楚,如果不是陆军大本营为避免临时换将造成士气继续低落,他这个师团长搞不好早就会本土述职了。
想在战后还有个不错的地方待着而不用回本土养老,他唯一的机会就是攻克城南阵地,攻破衡阳城。
所以,岩永旺选择了孤注一掷,把经过补充的116师团主力全部拉到了一线,组成了恐怖的6个波次攻击群,那可以保证2个小时内,张家山各高地前都有连绵不断地步兵冲击。
岩永旺不相信有那支部队,在经历过150、105这种大口径榴弹一天炮击后,还能抵挡住如此高强度大兵力的步兵突进。
的确,此时的张家山各高地上已然是满目疮痍,原本覆盖着山坡的灌木丛早就被轰成碎片,举目四望,除了黑色还是黑色。
山坡上的土层更是早已松软,人走在其上,浮土都能到脚脖子!
预10师在张家山、虎形巢等一线的主阵地上总共放了3个步兵团,28团、30团、31团共6300兵力,在这一天的炮击中就损失了超过800人,兵力已经锐减到5500人,只有即将开始冲击日军兵力的一半。
而用于防御的重机枪不过30挺,轻机枪90挺,各类火炮不会超过30门,远不如116师团投入用于掩护步兵冲锋的40门步兵炮、40门迫击炮和超过130挺重机枪及290挺轻机枪。
可以说,此时在城南阵地上的中国军人兵力不过6600余,轻重火力方面也是全面落后日军,他们唯一的优势就是居高临下,尚有还未完全坍塌的战壕所用。
而对于此时的衡阳炮兵指挥部,面对日军对衡阳的三面强攻,亦是捉襟见肘,不得不把所有山野炮放在对城西、城北的平原地区火力支援上,留给城南的,唯有那集合起来的32门81式迫击炮。
如果一个步兵师级战场,拥有32门迫击炮的炮火支援对于一名指挥官来说绝对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但此时位于师指挥部的葛大师长听说没有山野炮支援,满脸都是浓浓苦涩。
“给我接唐处长。”葛有才语气沉重的开口。
炮兵指挥部那边指望不上了,葛有才只能看唐刀能不能帮上忙了,四行团的12门山炮虽然划归了炮兵指挥部统一指挥,但四行团炮兵营可还有一个重迫连,12门150重迫哪怕匀给张家山一带4门,也是不小的助力。
“重迫连不能动,我承诺过李九斤和他的3营,但凡日军出现3000人级步兵进攻,重迫连12门迫击炮将会全力对他们进行火力支援。”唐刀却在电话里极为少见的坚定回绝了求助的葛大师长。
葛有才眼中苦涩更浓,却是知道唐刀也有他的苦衷,黄茶岭方向日军动用的兵力绝对超过3000人,而四行团在黄茶岭换防的3营总兵力也不过才1100余人,交战双方兵力对比为1:3,比他预10师面对的一万多日军兵力对比还要悬殊。
假如他是唐刀,也一定会做出这样选择的。
“不过,我炮兵营战前刚从米国人那边进口了几门新式火炮,一直没舍得用,今天日本人都投血本了,那我当然也不能再藏着掖着了。葛师长您既然开口了,那我承诺您,9门炮,6轮齐射,分别对张家山至虎形巢一带6个阵地上的日军进行打击。
不过,这种新式火炮精度较差,报告需要炮击坐标时,应距离我方阵地300米外为佳,不然容易误伤我军官兵!”唐刀那边却是话锋一转,又说道。
“那就谢谢唐处长了,我会根据实时战况向贵团炮兵营请求炮火支援。”葛有才眼中苦涩不减,勉力表示感谢。
虽然终于从唐刀了得到承诺有了炮火支援,但9门小口径火炮,6次齐射,能有什么大用,也不过就是有总比没有好罢了。
挂了电话,葛有才也没给方显绝打,他清楚军长的个性,也知道城西、城北两面阵地定然是极为艰难,不然也不会在知道城南日军投入如此多重兵的情况下,依旧选择把最能打的30门山野炮放在那两面战场。
“玛德!人死卵朝天,就是干!告诉曾京他们几个团长,这张家山就是老子们的墓地,他们死了也别怕孤单,老子这个师长绝不苟活,就在这儿陪他们了。”心中憋着火儿的葛有才狠狠地将自己的钢盔摔在桌上,下达了预10师奋战到底的战斗宣言。
第二次衡阳之战,就这样刚刚开启一日,就已经达到白热化。
第3师团,投入兵力4000余;第27师团,投入兵力4000余;第116师团,投入兵力1.1万余;第68师团,投入兵力6000余。
这还只是步兵,如果算上炮兵、装甲兵等辅助兵种,日军在7.9日这天黄昏的攻击战中就投入兵力3万余。
占了日军围城总兵力的近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