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和林清笃面对面,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不好,以后进圣殿,他还是想交一点朋友的。
不想那么寡了。
以后在圣殿,他会有很多同学,一起修炼,一起切磋。林青竹知道之前小骊峰的人排斥他,是因为他是一个外来的野人,但现在他不是了,他应该也算林家人,找到一个像尧笑一样的朋友,就满足了。
然后在阳光灿烂的日子,一起下山玩一玩,说说笑笑,吹着晚风回来。
“林青竹,能借你作业抄一抄吗?”
“林青竹,这道题怎么做啊。”
“林青竹,考试完了你去哪儿玩,来我家呗。”
林青竹又想起和以前同桌的场景,代入一下,越想越美,已经在想野餐该带什么外卖了。
他还想考第一,还想做最靓的崽,等他洗完灵根,一定最努力修炼。
不知不觉,他脑袋朝着床外,和底下的蛋一起烤着火,烤的他额头都暖暖的。
但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敲门声。
不是卧室门的,而是下面院子的,“笃笃笃”三声,在雪夜里既轻,又显耳。
林青竹侧头听了一下,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就裹上裘衣打开门,从长廊往下看。
果然有人,陈陵已经把门打开了,门外站的是一个格外出挑的侍女,提着灯笑着和陈陵说些什么,有点眼熟。
林青竹回忆了一下,想起她穿的衣服,是今天楚夫人身边的侍女穿的。
难道是林如晦的母亲找他有什么事吗?
林青竹有些好奇,一直看着下面,却见那个侍女拂袖,周身顿时堆出许多礼盒,在夜光下发亮,就算远远看着,都能感受到灵光涌动。
然后她又将抬手,将这些礼盒收进了储物戒,双手奉上,交给陈陵。
陈陵过了会儿,也双手接过了。
是给他送礼物的吗?见面礼?她喜欢他吗?
林青竹觉得头盖骨被人掀开,往里倒了一罐蜜糖,甜得他手指尖都有点抖。
今晚是什么好日子,他莫名其妙觉得很高兴,好久都没有这么高兴,好像之前他拿到通知书一样,觉得暴富中了一百万,一千万,什么都不怕了,人生都是坦途了。
很莫名其妙的高兴。
原本在浴室喝水的小水母游到林青竹身边,吐出一个水球,炸成了烟花。
下面的侍女亦注意到他,温婉地笑了笑。礼物送完,她朝他行了个礼,关门退去了。
林青竹朝她挥了个手。
半晌后,陈陵上来了,手里拿着那个储物戒。
林青竹问:“是楚夫人给我的吗?”
“是,”陈陵把戒指给他,顿了顿,还是说道,“她还有话带给公子。”
“什么话?”约他吃饭吗。
“她让侍女带话给公子,这些礼物都是给您的,如果还不够,或者想要什么,尽可以和她说,林家都会满足。”
“所以以后请不要过于热切,在重大的日子里去少主的住所,那里有许多圣殿弟子,还常有长老来往,今日遇见的是她,她不计较,但如果冲撞了太上,会为林家长辈不喜,对您没有好处。”
*
陈陵说完话,院子里就静了下来。
非常非常的安静。
她微微低着头,过了很久,视线里才出现一只手,是林青竹的,掌心里放着那枚储物戒。
“你要吗,送给你。”林青竹对她说。
陈陵没有说话。
林青竹:“里面的东西蛮好的,有用的。”
陈陵这才接过了。
林青竹朝她点点头:“我去睡了,你也去修炼吧。”
说完,他就推门回去了。陈陵低垂着眼,行了个礼,一直到门嘎吱关上,都没有抬头。
因为她感觉到了,林青竹还给她的戒指是湿的。
尽管没有任何声音。
*
一连几日,白天都是阳光灿烂的,二月初的长风界,真有了春天要来的气息。
三天后的傍晚,林清笃到访,给林青竹送来了拜帖。
从明天开始,他就可以进圣殿旁听,不过要在专门的座位,和其他人分隔开距离,戴好纱帘,每日卯时出发,戌时前回返。
“若是身体有恙,飞书传信便是。”
林青竹没有异议,只是拿出早准备好的口罩:“我可以不戴纱帘,戴这个吗。”
纱帘早就送来了,可以隔绝神识的窥探,以遮掩他的面容。
他把它改成了口罩,在外面缝了一层软布。
林清笃道:“自然可以。”
“嗯。”林青竹就点头,“多谢你了,我没有问题了,不耽误你时间了。”
然后就自顾自继续刻字了。
尽管不能领会,但死记硬背,终有一日,他可以用上。
这些法诀,他未必就学不会。
林清笃微微观察他,他何等眼力,何况林青竹这个人,薄得像一张纸,只刹那间,他便打通了前后关节。
他敛目一笑,却并未多言,告辞离去了。
很快一天过去,次日,是林青竹入学的日子。
林家族地九万里,开设的学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