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今夜无星,只有一轮孤零零的弯月,显得分外冷清。 名姝不禁想起几年前沈教授曾在翻译课上简单讲述自己的留学经验,好奇地问:“沈教授之前在国外这么多年,会觉得特别孤独吗?” “还好,那些年过得很充实,于乐比较孤独。” “于小姐不适应国外的生活吗?” “她恋家。” “恋家的人家庭应该都很幸福吧。”名姝感慨地说:“原来大学宿舍四人间,我们宿舍其他三个同学暑假都回家,只有我留校找兼.职。” “一个人?” “和玲玉成为朋友之前是一个人,一个人学习,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兼.职,只要大家都不关注我,一个人也没有什么不好。” 沈君兰抬起牵着名姝的那只手,一绕,将名姝圈在怀里,头低下去,下颌轻轻枕在名姝的肩,“老婆长这么漂亮,好像很难不受关注。” “沈教授不会也是因为我这张脸注意到我的吧?”名姝惴惴不安地问。 “不是,虽然我是色中饿鬼,但最初不是因为你的脸注意你的。” “老婆,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 名姝仔细想了想,认真回应道:“第一次翻译课上?” “不对,再想想。” “开学典礼?” “你那届的开学典礼我没参加。”沈君兰笑着揭晓答案,“我第一次见你是在食 堂,我的视角只看到你的背影,一大群学生围着你,有男生在大庭广众下用这种逼迫的方式要你做女朋友,我是老师,有责任保护学生,那时,你是我的学生。” 名姝心里受到很大的触动,“责任?” “嗯,在校,老师有责任护着学生,我有基本的职业道德,我不会让我的学生受欺凌。” “可是……可是……”名姝脑子里排山倒海般涌现出一些痛苦回忆,她下意识闭上眼睛,世界陷入一片灰暗。 她一下子回到了人生那些至暗时刻,小学有男生掀她裙子,老师说她不该穿裙子;中学,有男生私下拿她做赌注打架,出了事,男生家长,老师,校方都说是她的问题,责怪她不注意校风,妈妈也嫌弃她惹事;大学,各种追求她不得的闹剧在校园里上演,名姝只能躲,某天突然黄谣四起,全校几乎所有人看见她的人眼神都意味深长,包括那时还没了解她,跟她成为朋友的玲玉。 可她除了存在,什么都没做。 窗外那轮弯月的冷好像输送到了看它的人身上,名姝觉得很冷,猛不丁抖了一下。 沈君兰看见名姝脸上痛苦的神情,心疼地抱紧名姝,“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 “沈教授,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把我当做常规学生保护的老师。”名姝右眼落下一滴泪,眼泪擦过泪痣,沾了月光的冷,留下一道美丽的痕。 沈君兰伸手接住,那滴泪不偏不倚,又正好落在她手心,就像她们初见时,名姝落在她手心那滴泪,渗进皮肤,一直灼到她心里。 “现在不是老师了,是老婆。”沈君兰右手紧握,不让那滴泪从她手心溜走,用自己的体温使那滴泪蒸发,成为快乐,无拘无束的气。 名姝也破涕为笑,“沈教授是我老婆了,真好。” “哎呀,我流鼻涕了。”名姝跟沈教授拉开距离,想跑去抽纸巾擦擦。 沈君兰跟在名姝身后,看着名姝抱了一包纸巾过来,继续陪她看月亮。 “沈教授,我这么爱哭,你会不会嫌烦?” “不会,流泪可以排毒,舒缓情绪,是好事,但也不能过多,眼睛会坏,你永远可以在我面前哭。” “骗子,沈教授是大骗子。” “嗯?” 突然被老婆骂骗子,沈君兰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上次还说我……”名姝哭红了眼睛和鼻尖,说到这脸也微妙地红了。 “说你什么?”沈君兰疑惑。 “说我水多,要是都留给……那里……就更好了。”名姝捏着纸巾,小小声控诉她。 沈君兰听了没忍住笑,“情动时说的荤.话,糊涂话,老婆别介意。” 名姝瞪眼看着她,因为整个人气质温婉柔和,压根没有威慑力,反倒把沈君兰看到心痒,她又想去吻名姝,吻名姝的发,额头、眉毛、眼睛、鼻子、脸颊、嘴唇。 想让吻像火,一路向下烧去。 尽管这样想,沈君兰还 是悬崖勒马。 “我错了,老婆,下次我把握分寸。” 沈君兰认错态度良好,立刻抽纸巾,柔柔去擦名姝眼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