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们往浴间里送了水, 硕的浴桶中水温正好,自壁橱里抱出青花瓷罐子,抓了把里面的干花,扔进桶里去。
没一功夫, 干瘪的花瓣水泡开, 颜色变得鲜亮, 同花香气亦是散放出来, 袅袅水汽带着,弥漫开在浴间中。
一切准备好,婆子走出正屋的内间卧房外, 对里面道了声水已备好。
卧房内, 女子软软的声音应了声。
只听其声,婆子等了一, 还没见着人出来,偷偷隔着珠帘往里头瞧了眼。幔帐晃了几晃,终见着自里头探出来一只小小的玉足,灯火的耀映中, 那养得极好的脚是漂亮,小巧白嫩,颗颗脚趾犹如粉嫩圆润的珍珠, 让人瞧着恨不得捧进手心里去。
眼见一只脚轻落上脚踏,更衬得像是白玉雕的一。随后是另一只脚, 也铺上露出来, 只是才探出帐子来, 忽的就一只掌攥住了脚踝, 生就这重新抓了回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内间,女子一声轻呼, 本已稳放在脚踏上的那只足瞬间腾空,踢踏两下,只是无有借力之处,颇有徒劳的意思。
婆子索性门前离开,临了不忘将房门关上,隔绝了里头那不好明说的动静。
另一个婆子正提着桶浴间里出来,怕凉了里面的水,仔细的将门关好,过来时就瞧着同伴脸上的笑,不由纳闷问了声笑甚?
“还闹腾着呢,”婆子小声道,指指卧房,“我瞧着咱们泡壶茶回来,也不迟。”
“哎哟,”那提桶的婆子也不禁一笑,“到底是小别胜新婚,这如胶似漆的。”
“谁说不是?”
两人相视而笑,而后一起出了正屋,去外面等候家的吩咐。
说实话,她们这做下人的,倒是希望有个和睦的家。要是那整日鸡飞狗跳的家,整日里倒霉的都是下面的人。
孟元元后来是抱进浴间的,浑身放进浴桶中,泡了好一才缓上神来。
好在这回,他倒是没留下来继续胡闹,自己走了出去。她这厢才自在起来。
浴间中充斥着水汽,袅袅漂浮,似乎隐约能听见外面的风声。听着嗖嗖的声音,便知道明日里有冷。
孟元元身上舒缓一,桶沿上取来搭着的手巾,开始擦洗着身子。低头,是漂浮水面上的花瓣,似乎与胸前的几处红一的红艳。如,竟觉得有微微的疼,他竟也敢用咬的,好处当时还没觉出来……
以前,在红河县时,她和他无甚感情,彼也是无可奈何,将就着在一起。甚至房中那事上,也觉得难熬。如今,两人真正做了两心相印的夫妻,她反倒觉得这事上更加难熬。
浴间墙边的架子上,婆子们早就备好了中衣衬裙。
孟元元没叫人进来伺候,自己擦了干净,将里衣一一穿好。
一番下来,浴间出来的时候,正听见几声打更的梆子响,已是寅时。
瞧着还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剩下这功夫可不够贺勘补觉的,还得穿好官府去上朝。他一趟外派的差事,总要在朝堂上与官家与众臣说清楚。
孟元元出来的时候,他正在桌边整理着要带的公文,身上松垮披着一件外衫。
听见脚步声,贺勘回身来看,正见着妻子袅娜走来。沐浴后的她,脸上绯色还未褪尽,眼角仍带一抹媚人的娇意,叫人只揉进怀里来。
他不禁喉间滚了滚,重新觉得口舌干燥。
“天冷,今睡,不用起早。”贺勘放下文书,两步走到妻子面前,双手直接箍上她的腰跨。
她就是这般身姿细巧,生就一副柔软身骨。
孟元元瞅着他,丝绸中衣单薄,明显的感受到他略收紧的手指:“相公也穿,眼看入腊月,京城实比洛州寒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同叮嘱两声,视线下滑便瞅见他结实的胸膛,清晰地印着几道指甲印子,那是她受不住留下的。两人次接近相对,呼吸一下,还能嗅到他身上残存的方才欢愉的气息。
贺勘颔首,手指去卷她湿漉漉的发丝,指尖缠绕几下,低头去吻下她的唇:“去睡罢,枕头下有礼物,是这次你带回来的。”
说着,他转到她身后,推着她的双肩,送回到卧房中,揉了她几把,而后才进去了浴间。
房中静下来,孟元元躺去乱糟一团的床铺上,如今也懒得整理,干脆钻进中,合了双眼。
外面风声更急,耳边还有浴间如有若无的水声,疲乏席卷而来,她快睡了过去。以至于贺勘什么时候出的门,她也不知道。
这一觉睡得深沉,概是贺勘临走前吩咐过,所以没有人进屋来打搅孟元元,甚至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