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睡不着,就与孟元元拉家常,拉着拉着,拉上了另些个让人脸红的房中话题,埋怨着自家男人那事儿上粗拉,不会疼人…… 孟元元两耳发热,只听不语,间或回应般的笑笑。 “你家相公有学识,肯定知趣儿疼人儿,不会如那些莽汉一般。”郜瓶儿笑着,往孟元元看了眼。 孟元元盯着帐顶。 贺勘吗?要说学识的确是厉害的。至于房中那事儿,她也说不上什么来,唯一记得最深的就是疼,有些遭不住。说起来,只在床榻中的时候,她和他才能靠近。 夜深,雪花飘飘扬扬,世界静谧下来。 孟元元翻了个身子,眼睛在黑暗中睁着。 等这些都过去,她就回去权州。那儿是大渝最大的港口,可以打听到更多海上的事情,而且她还有一件事要做,是母亲临终前告知的。 至于这一趟,也不是一无所获。郜居说,年前会有一艘下西洋的船回来,届时他会再去帮着打听她父亲的事。照这样看下去,她还需在洛州等些天。 次日,雪停了。 寒风依旧厉害,吹着江面起伏着波浪。渡船在水上飘摇,时起时落,载着船上的几人,往江北岸摇去。 与孟元元一起在船上的还有郜家姐弟。郜瓶儿是回夫家,手臂上挽着一个篮子,是郜夫人给她带上的东西;郜英彦去城北是有事,年底了有很多事要做。 郜夫人给孟元元带了个包袱,里面装的东西和郜瓶儿差不多,有些昨日做好的熏肉,也有些先前早就晒好的豆干、花生之类,说是让她带回去当个零嘴儿。 风大,但是过江还算顺利。 到了北岸,孟元元急着会贺家,正好郜英彦同路。天太冷,滴水成冰,他便雇了辆骡车。 终于,赶在晌午前,她回了贺家。 还是从她出来的那扇小门进去,可刚走进巷子,就见到竹丫等在小门下,一副焦急的样子。 “竹丫。”孟元元唤了声,脚下步伐不觉加快。 竹丫快步从小门下跑来,边跑边道:“娘子,不好了,慧姑娘出事了。” 孟元元脚步顿住,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儿:“淑慧?” “你快回去看看罢。”竹丫停下来,声音带着哭腔。 孟元元现在也没工夫问怎么了,赶忙往小门跑了进去,一路沿着回了轻云苑。 之前冷清的院子,如今忙碌了起来,婆子婢子,一个个的进出,端盆的,提水的……隐隐的,轻云苑弥漫着一层低沉烦闷。 孟元元进了正房,正想去秦淑慧的卧房,恰逢一只手臂从内挑开珠帘,随即对上一双疏冷的深眸。 她身形顿在那儿,眼看贺勘从里面出来,脸色极不好看。 他看着她,薄薄的唇一动:“你去哪儿了?” 近晌午,寡淡的日头浅藏云彩之后,没有多少暖意。 孟元元站在高墙下,看着眼前深深的府邸。层楼叠榭却不张扬,一景一物极是细致考究,深藏底蕴。果然,这便是高门的气派罢。 等在这儿已有些功夫,还不见有人过来招呼她,先前带路的门房小厮也没见了踪影。初冬时节,这不见日光的阴影处,着实冷得很。 就在她想去寻人问一声的时候,才瞧着一个婆子打游廊上下来,缓迈步伐往这边来。 “适才正碰上一件事处理,叫娘子久等了。”婆子脸上带笑,挤得眼睛半眯。 孟元元上前两步,对人欠欠身子,算是见礼:“劳烦了。” 走近来,婆子也就看清了来人。一身厚重的灰色粗布衣裳,难掩一路而来的烟尘气息,许是冷了,一方长头巾将头颈包裹住,脸未全露出……心中不由啧啧一声,果然是个乡下来的村妇。 孟元元从人眼中抓到了那抹轻蔑,便知对方以为她是过来攀高门。对此,她不愿多说,别人想什么她管不了,眼下见到贺勘才是正经,如今有人出来见她总算是一个结果。 “嬷嬷如何称呼?”她唇角一勾,印出一个浅浅的笑,双颊酒窝若隐若现。 “哦,”婆子回神,笑了声,“叫我银嬷嬷罢,娘子这边请。” 说着,人沿着道儿往前走,俨然像个主人家般。 孟元元抬步跟上,泛旧的裙裾擦着脚底的石板路:“嬷嬷应当已经知道,我是从红河县过来,想见公子一面,有事相谈。” 她直接说明来意,就见着对方脚下一顿。 银嬷嬷转过身来,双手往身前一叠:“公子这些日子事忙,娘子不若先回住处等一等,咱们这边会跟他说的。” “回去等?”孟元元料到贺勘身份已今非昔比,可是没想到,就这样直接让一个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