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 苏子墨休息得很早。但今天,想起那跪了一天;谢督主, 她莫名生出许多感触。
那般可怖、高高在上;宦臣, 在圣上面前,却也如此渺小。
贵妃亦是如此。
那她呢?一年后,她究竟能和母亲团聚, 能够无忧无虑地嫁人吗?她能够....从这浮沉;宫中脱身吗?
第一次, 苏子墨开始思考起自己;未来。
想得多了点, 也就迟迟没有入眠。
亥时一过,正待入眠之时,小姑娘却又听见了宫外;脚步声。
她;听力极好,自然辨别出这是谁。
谢督主。
不知怎;,见脚步声在门外停下,苏子墨下意识喊道:“......督主?”
有些紧张,有些疑惑,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思绪。
片刻。
一道黑影逆着月光,缓缓踏入殿内。
谢司逾;脚步声从来都格外沉稳。
苏子墨知道, 这位督主大人,也是皇城赫赫有名;高手,据说他一年被刺杀上百次, 从未逃脱——指;是杀手。
宛若他那冷淡清浅;眸光,谢司逾这个人, 是有些内敛;,收着内劲, 宛若蛰.伏;凶兽。
但此刻, 苏子墨不期然间发现, 那头凶兽, 似乎苏醒了。
他;脚步声带上些许凌乱,失了节奏,仿若没了分寸。
苏子墨有些愕然,但想起传闻,她便了悟。
想必跪了一天,他;膝盖也受伤了吧。
逆着光,看着那一步步走近、披着黑发;男人,苏子墨试探着道:“督主,您;腿......?”
男人并未说话。
但他;气息,却缭乱了几分。
安静;殿内,少女轻柔而关怀;话语,像是篝火上助燃;木柴。
脚步微顿,他并不多言,而是继续朝着殿内走来。
这已经超过了安全距离。
除了第二次见面时;鞭.子,之后几次,谢司逾都很守礼,从来只在书桌附近活动。
苏子墨几乎忘了,他也是个男人,残缺;男人。
此刻有了警觉,她便下意识攥紧了被角。
等男人靠近以后,她便也看清了他;脸,蓦;,少女瞪大了眼。
男人乌发披散,阴柔之余,眉眼越发昳丽。眼角泛.红,瞧着比之贵妃;娇媚,几丝冷意反倒更显惑人。
最妙;是,那原本冷淡;眉眼,璨璨若冰山,冰山却已然融化,水.意盎然。
苏子墨似要溺入其中。
但瞥见不远处挂在墙上;鞭.子,她又蓦;回过神来,下意识道:“督主,夜色已深....”
您还是回去吧。
男人却似没听见般,依旧一步一步地靠近。直到床.榻边沿,他才停了下来。
不得不说,高大;身躯带来极度;危机感,他;眸光,也仿若噬人一般。
苏子墨成了那猎物。
大脑曾经;迟钝,给了苏子墨一种保护般;缓冲层。
看出男人;异样,她不禁脑海里胡乱猜测起来。
说实话,禁.药;可能性最大,可、可督主他分明也不是男人......
脑海里思绪纷飞,苏子墨坐了起来,保护般地抱住了自己;膝盖,背抵着墙壁,眼神戒备。
这般戒备、这般谨慎、这般距离,与起初那轻柔;少女截然不同。
谢司逾蓦;回过神来。
看着那皎月般;美人,谢司逾;大脑像要炸了一般。
他;内力极强,真气也仿若自毛孔发散出来。可比起这些炙.热,更为显著;,是身.下,身.下;毫无动静。
没了那玩意儿,又谈何动静?
脑海里充满了少女;身影,身体;各个部位,也都叫嚣着什么。可唯独需要它卖力;那个位置,一动不动。
从前,谢司逾并未觉得净身对自己有什么影响。
他获得了权势,不仅活下来了,还活得很好。
他并不比谁差。
宫内,其他太监或阴鸷、或变.态,皆为少了那玩意儿,认为自己低人一等。
谢司逾从未这般想过,他只会为了权势折腰。
可如今。
看着那绝色少女,他蓦;醒悟过来,净身究竟意味着什么。
浓烈;遗憾蓦;浮现。
——不。
这不是他;想法,只是药;原因罢了。
谢司逾劝服自己,看出少女;戒备,他便也停住了脚步。
他不能像野兽一般,无法控制自己,被药扰乱思绪。
但太难了。
真气发散,却愈发觉得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