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日可还过来卖?”程相公追问。
???
梁堇从来没有遇到过要给她赏钱的吃客,还出手这般大方,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连忙点了点头,说:“老相公要是想吃,我明晚还来这,不要你的银钱。”
酒楼里卖小食的其他人,都一脸艳羡的看着梁堇。
出了酒楼,连王二哥都酸她,说:“二姐儿L,你的时运怎麽这样好,你可知把你酱肉都买去的人是谁?”
“是谁?”梁堇还真不知道。
“是程老官人,抠门的很,想来是你的酱肉让他觉得好,才舍得给你银子,那半角银子,怕是有一两多。”
王二哥还没见过这个老抠门赏过谁银子,张庖人的鸭子做的这般好,也不知他有没有赏过
() 人家银钱。
梁堇听后,有些诧然,见王二哥不高兴,便拿出五个铜板,买他的果子。
要不是王二哥带她来,她也不会得这银子,还说明日多做些酱肉,送与他吃,算是谢他,这般之后,王二哥心里才好受了点。
到了住处,梁堇家里没有小秤,北宋的白银,都是要上秤称量后,才知晓有几两重的,这是碎银子。
要是朝廷发行的官银,是有统一的重量的,不用上秤就能知晓。
她又去旁人家借来了秤,称量了银子……竟然有一两七钱。
一两银子在青州的时候,能换一千一百文,沂州应当也差不多,这还是过年的时候,梁堇听梁父说的。
这块银子,也就是一千八百七十文钱,再添一百三十文,就是两贯钱。
真是白得的,梁堇高兴的不行,这银子比铜子方便,她不准备把银子破成铜子,这要是破成铜子,能有两斤重。
见桂姐儿L要进来了,她急忙把银子藏在了罐子里放回原处。
躺在炕上的时候,才想起来张庖人的“赛羊肉()”,没有亲眼看上,真是说不出的遗憾。
她在外面,只闻到了些味,梁堇不知道的是,要是她再多留一会儿L,就能见上这道菜了。
她和王二哥走后,孙官人与请来的客,分食赛羊肉,给程相公盛了一碟,程相公却不要,把肉让给了旁人。
这让众人都不解,过生辰的孙官人,问其原由,可是自己哪里怠慢了他,要知道程相公爱吃,这又不是一般的菜,哪有推辞的道理。
就连张庖人也看向了他,程相公是个老饕,还曾夸过他做的鸭子味好。
程相公指着面前油纸包里剩下的酱肉说道:孙官人切不可多想,我只是贪嘴多吃了这酱肉,张庖人做的五珍鸭,实在是吃不下了,这才让与他人吃。?()_[(()”
孙官人也是好吃之人,要不然也不会费了这么多银钱,请来张庖人,他看向那酱肉,用油纸垫着,不是酒楼里的吃食。
等看清后,只见那酱肉,色泽红亮,还散发着香味,便向程相公讨了一块来吃。
肉有些凉了,但入口软糯,孙官人吃了一块,就问是从哪家熟肉铺子买的,他竟不知沂州多了一家这样的铺子。
“从一小女手中买来,这叫瓦罐酱肉。”程相公答道。
席上众人都想尝尝,程相公想着明日那小女还过来,就让酒楼里的人拿去后灶蒸热即可。
后灶里的案首见是程相公让热的,这油纸包不好上蒸笼,就给换了个讲究的碟子。
谁承想,酒楼里新来的上菜伙计,把这碟酱肉混在了其他菜里,给二楼的客送了过去。
这客不是旁人,正是吴相公,他坐在上首,坐在下首的是刘同知,鲍通判等人,吴相公本不想来,但鲍通判请了几次,再不来,怕是要拂他的面。
阁子里叫的还有弹唱的姐儿L,席上招呼了几位女妓来劝酒。
“知州大人,这姜娘子可是这
() 酒楼里的行首,人家劝酒,你怎好不喝。”鲍通判打趣道,又言明这姜行首是好人家出身,在酒楼里只卖艺,和旁人不同。
吴相公不习惯女子贴自己这般近,坐立难安,又不得不吃酒。
姜行首像是知晓他心中所想似的,离他远了些,从碟子上夹了一块水芹放在吴相公的碗里,小声说道:“相公别一味吃酒,当心烧口。”
吴相公眼前闪过一抹白,反应过来,才意识到那是姜行首的腕子。
姜行首,生的不俗,身上没有旁的女妓那种黏糊劲,她坐在椅子上,腰肢也不软,带着纤瘦坚韧之感。
就好似这不是酒楼,而是她的绣阁,头上也没攒花,只是插了两根梅花银簪,衬的她的发髻,乌的像墨一般。
上身穿着青杭绢衫子,下穿绿绸裙儿L,这般素净,让她在一众颜色女妓中,显得格外出挑。
吸引人的更是她身上的这种气质,只默默地坐在一旁,不像别人那般轻佻妩媚,她脸上甚至还带着怯怯的不安感。
“宋家酒楼,何时有了这道菜?”
席上有人吃了酱肉,觉得味美,正要喊人来问话,就见有人进来请罪,说是上错菜了。
刘同知也吃了这肉,说道:“这碟子肉与我等吃,你再给他们上一碟就是。”
“同知相公有所不知,这碟肉不是咱酒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