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
吴老太的女儿芳姐,还有她的外孙,外孙女,只能和她住在一个院里。
好在院子的屋有四五间,也够住。
“那流水一样的好东西,都送到了她那。”
吴老太在屋里,和女儿抱怨。
“我和你爹都还没死,这个家还没让她当,送来的东西,说什麽也要送到我屋里才是。”
“娘,此事二弟妹做的是不妥。”
吴芳姐是前两年从扬州过来的,吴老太可怜她,一直没让她回婆家。
“外面那些人与咱家送礼,全是因着我那个兄弟是这的知州相公,不是看她娘家那边的
关系。
她怎麽把礼全留在自己屋子里了。()”
如今是四月,芳姐上面穿的是提花软缎做的衫,下面是娇绿罗裙,坐在炕边上,露出一对鸳鸯凤嘴尖鞋。
当初她刚从扬州过来的时候,身上穿的是一件很多年前样式的绸子衣裳。
那样的料子早就过时了,就连冯氏赏给陪房的,都能比了她去。
冯氏还与她两匹好衣料,让她做衣裳穿。
她这样的,还高门子出来的,我见她最是个贪财的。
咱吴家的好处都被她给占了去,也不给咱吴家留些家用,你说说,哪有这样的人。
还贤惠,贤惠个屁。
早知道,就不让二郎娶她。?()”
吴老太恨的不行。
芳姐端过盏子吃茶,又让丫头把铜镜拿来,她坐在那,用银红的手绢掩着,剔起了牙来。
吴老太见女儿不接她的话,忍不住催促道,
“别剔牙了,快帮娘想个法子来,难不成就眼睁睁的看着咱吴家的东西,都被她给霸了。”
“等什麽时候,我与二郎说说,二郎向来听我这个姐姐的话。
我也不是那等占人便宜的人,不是咱吴家的,咱不要,是咱吴家的,二弟妹占着,情理不合。”
芳姐嫁人的时候,冯氏还没进吴家,所以姑嫂俩人,没怎麽相处过。
柳氏是知晓的,芳姐在吴家当姑娘的时候,连她都要让着,性子要强的很。
她在婆家过得日子再难,也没朝娘家要过银钱。
刚回来那阵,整个人沉默的很,说话都要先看一眼对方的脸色。
冯氏来看她,她对冯氏很是谦恭。
从腕子上褪下来唯一的首饰,与了冯氏,还怕冯氏嫌弃。
问起她婆家的日子,只说过的好,有多少人伺候。
在吴家待了两年,她慢慢的变回了在家当姑娘时候的样子。
话也敢说了,人也放的开了。
“可怜我是个没本事的,镇不住她。
要是搁到厉害的人家,早就一巴掌打的她知道,在家里,谁是天,谁是地。”
青州一个灾年,把她压箱底的钱,用的所剩无几l。
后面又时常贴补芳姐娘仨,吴老太穷的很,正急需好东西填箱笼。
芳姐平时爱打双陆,在吴老太屋里又坐了一会,听闻冯氏前些天得了一个手艺好的梳头娘子。
便使赵婆子与她借来,下晌她还等着去宋娘子家。
她刚到沂州不假,可外面的人见她是知州相公的姐姐,都邀她一块顽。
其中有个小吏家的娘子,常拉着她去宋娘子家打双陆。
这宋娘子,是个寡妇,丈夫还当过官,给她留下了不薄的家私。
沂州有头有脸的人,都爱去她那。
赵婆子来到了二房,把芳姐想借梳头娘子的事与冯氏说了一遍。
借她也不妨碍什么
() (),只是冯氏并不愿借。
她这个姑姐?()_[((),远比不上两年前刚归家的时候,那个时候,她还可怜她。
现在也不知怎麽了,爱插手她二房的事。
二郎是她兄弟不假,可俩人都已成家,这二房有她这个大娘子就够了。
不过,她当着赵婆子的面,也没说不借,
“不凑巧,王娘子今日不得闲,我刚刚让她来给我梳头,她都不肯来。
她是我请来的,不是咱家的下人,我也不好说什么。
你回去和姐姐说说,不是我不肯借与她。”
赵婆子回去学了冯氏的原话,芳姐心里有些恼,她又不是要她的人,只是把人借来,与她梳个头发。
“她就是这样的人,占咱吴家的便宜,咱吴家想从她那借点什么难的很。
前几l年,我见她屋里的瓶好,借过来摆几l天,后面她让她的那些子陪房,来我屋里又抢又砸的。
你说,她要是想要瓶,和我说一声不就成了,非要让人来抢,弄得家里乱糟糟的。
旁人还以为是我拿了她的,不肯给,把我的名声都给弄臭了。”
吴老太说的芳姐,对冯氏的不满多了起来。
“人家给咱二郎送的礼,值几l百贯银钱也是有的。
这些钱,都进了二房娘子的箱笼。
赁梳头娘子的银钱,八成用的都是咱家的,还不让咱家的姑奶奶用,真是欺负人。”
赵婆子在旁边,不忿的说道。
挑拨怂恿着芳姐,去二房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