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就赶快睡了,明日府里怕是要热闹了。
次日一早,柳氏一身素白,是孝衣,吴大郎死的时候的孝衣。
吴季姐也是如此,头上还攒了一朵白花。
俩人身后跟着巧姑,巧姑肩膀上背着两个包袱。
仨人来的时候,吴老太爷刚起来,正在屋门口打五禽戏。
薛小娘还没起,正使唤丫头给她烘裙儿。
吴老太爷看到穿着孝衣的娘俩,人都傻了,挤了两下眼,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爹……”
柳氏拉着季姐儿跪了下去,也不嫌地上脏。
“你这是又闹什么,还把季姐儿也带上。”
这哪里有官宦人家长媳的做派,吴老太爷别过了脸,不想看见她。
“我和你娘还没死,你这是给谁穿的孝衣?莫不是盼着我们早死。”
“爹,我这是给大郎穿的。
本不想扰爹清净,可今日我和季姐儿就要走了。
一来是和爹说一声。
二来是想求爹,求爹能把泉州老家的宅子与我们一处,让我和季姐儿也能有个安身之处。”
柳氏一脸戚色,两行清泪,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吴大郎是刚死的。
“大嫂,你这是做什麽?”
三房的祁氏从丫头口中得知,便匆匆赶来。
“三弟妹,你是个好的。
你我妯娌之间从未生过龌龊,只是嫂子和季姐儿要回老家了,你替我多孝顺点爹娘。”
柳氏这话,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
吴老太爷心里生了恼意,这日子真是过得不安生。
之前老二媳妇管家,这个大儿媳有怨言,如她愿,让她管,又生出了这许多事来。
他也不想问是发生了何事,见她要走,就让她走,
“老家有两处宅子,按理说,府里有三房,但今个我替你做主了。
与你大房一处,你和季姐儿日后就在那过吧。”
吴老太爷让薛小娘给他拿两吊子钱来,算是与她们娘俩做车费。
走了好,省得在青州整日吊着脸子,穿身麻衣破布,好似旁人都苛待了她似的。
早就该走了。
柳氏不肯要吴老太爷的银钱,说她和季姐儿走着回泉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