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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素服,站在茶楼外,
来一个人,就流着泪拱手行礼。
来客皆叹息,摇头。
豺狼虎豹们,也稍动恻隐之心,不忍为难,猛吃一顿后离开。
……
于是,
在这种情况下,倒是没人站出来刁难潘家。
短短3天,产业就几乎出尽了。
李郁因为不想裹进府城这个大染缸,
一直避在西山岛,对外说法是湖面封冻,无法出行。
可是,
一位不速之客却找上了门。
“潘府的管家,要见我?”
“对。”
“什么事?”
“问了,不肯说。只说是秘密,必须面谈。”
李郁犹豫了一下,决定见见。
一位穿的厚实,不起眼的憨厚老头,
从怀里掏出了油纸,
打开后,是两张地契。
还有一叠奴契。
“这是?”
“我家老爷快不行了,临终前想给朋友留点念想。”
管家脸色平静,说道:
“这是石湖天镜阁的地契,这是徽州府煤矿的地契。”
“还有这一叠,是矿上人员的身契。”
李郁很意外,摇摇头:
“我怕是买不起。”
“老爷说了,售价1两。”
……
旁边的林淮生,听了一惊,
茶水泼到了自己身上。
他顾不得狼狈,
连忙追问道:
“你搞错了吧?”
“不,老奴是遵照老爷的意思来的。这件事,两位少爷也不知道。以后,也不会有人知道。”
林淮生不再说话,
看向李郁,这种事,只能他做主。
“管家,潘老爷还有其他说法吗?”
“没了。”
“好,我买了。”
李郁掏出一两银子,管家则是郑重的理平了地契上的折痕。
弯腰行礼后,走进了风雪中。
目送着雪橇消失在冰面上,
跟过来的林淮生忍不住问道:
“潘老爷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郁站在高处,眼神深邃,望着那根本望不见的对岸,
说道:
“潘老爷子,早就看透了我的成色。”
“他知道我们要造反?”
“你说呢?”
林淮生琢磨了一下,
恍然大悟:
“所以,他才把天镜阁,和徽州的露天煤矿送给咱们。就是为了给清廷添堵,他恨朝廷。”
……
李郁笑道:
“他还有一个目的,保全他潘家后裔。”
林淮生点点头,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收了潘家的恩惠,
日后起兵,定然会保全潘家上下的生命安全。
这事做的隐蔽,
即使是己方失败了,外人也不知道潘家曾资助过叛军。
因为,在明面上是一个徽商买走了这两处产业。
之后,若是再被转手卖给他人。
潘家也是不知情的。
看着窗外的风雪,
李郁轻声说道:
“淮生,这天底下的明眼人不会只有潘老爷子一人。把意思传达下去,做好备战的准备吧。”
“属下明白。”
送走了林淮生,李郁忍不住嘴角上扬。
天镜阁乃是处在石湖中间,孤零零的一座中式建筑。
送给自己,潘老爷子这是希望自己折腾南巡的乾隆啊。
按照乾隆的游玩习惯,有很大概率故地重游。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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