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想容不喜欢吃独食,倒也不是说,所有东西都要分享出去,大家都有就算了,可要是只有她一个人被偷着给好玩意,她是会把那份东西分出一半的。
不过不是分给大众,让大家都知道她被偏心,而是分给把东西给自己的那个人。
王翠兰笑得一脸慈爱,她摸了摸林想容的头,微微弯起的眉眼带着几分慈祥和蔼,中和了脸上刻薄和刁钻,看上去竟有几分和善的面相。
“乖孙,你一个人吃,奶不吃。”
这个年代的大家长都有一个通病,有什么好吃的和好的东西都是先给自己的孩子吃,最后才是自己。
“没事,一起吃,我刚才吃了东西,现在不饿的。”林想容摇着头,把半个鸡蛋递到王翠兰嘴边,一个劲要她吃下去。
见孙女倔的一根筋,王翠兰无奈叹气,只能咽下鸡蛋,她小声说:“还有一个鸡蛋,晚上炖个鸡蛋羹吃,几个娃子都能分几口,你记得快点吃。”
“好。”
大雨连绵不断,下了快半个月的大雨,让地里庄稼全泡了水,不怕水的野蛮生长,怕水的已经涝死了。
林大伟短短半个月时间内老了不少,掰着手指头算着过冬能有多少粮食,越算叹气声越大,他卷着叶子烟,一张苍老的脸上满是疲惫。
这都六月中旬了,按理来讲已经进夏了,正是收了一次庄稼,再种下一波庄稼,秋收的时候恰好能收一次的时候,可这半个月的大雨,直接打消了大家伙心头的热气。
瞧这老天爷的样子,怕是大雨没个十天半个月的停不下来!
而这段时间,林想容也一直生着病,虽然没有发高烧,可低烧不断让她没了精神的窝在房间中哪儿也不去。
陆霄来看了两次,给她带了从镇里买的肉馅饼:“镇里一直大雨不断,都没多少人出摊了,外舅舅来信说,他要推迟一个月来。”
他把纸包摊开,送还了三富递过去的课本,那些本上的内容,他已经烂熟于心甚至能倒背如流,在三富问的时候却谦虚的说只是看了一遍。
“谢谢你,小霄哥。”林想容一脸苍白的爬起来,用纸擦了擦手后,抓了一个肉饼小口咬着,低声问:“联系好了商家没?”
这几次去镇上,就是为了脱手青花碗的事,即使林想容不着急,可看着家里逐渐见底的粮食也开始急切起来,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她身体似乎天生就不好,一直体弱多病,平常看起来活泼精神十足,实际上病起来就没完没了。
“都不是很合适,已经让江爷爷帮忙搭桥了。”
江爷爷正是梵香阁的老爷子。
他一生无儿无女,老伴走得早后就没有后娶,守着基业和一个铺子过了一辈子,老了后也没有个继承人,不过看江爷爷对陆霄的好劲儿,估计是想把陆霄当继承人培养了。
又对上一样。
看来陆霄真的是大反派江衍。
林想容心情复杂;“是这样啊,麻烦江爷爷和小霄哥了。”
“没什么麻烦的,对了,你帮我看一下这个。”
陆霄用毛巾擦干净脑袋,从身后的一个小破包内掏出来了一个黑色的荷包,里面装着一枚红彤彤的玉佩,那上面的暗纹雕花不算精巧可走线极为流畅。
除此之外,玉佩做了镂空雕花,中间有一朵绽放的连枝梅花,边缘做工是带着棱角的纹路,一些细细的走线暗纹雕刻的衔接处很自然。
“是个好物。”
她把玩一番:“鱼应该是冰种吧?”
手里没有好工具,只能用一个放大镜仔细观察一番,林想容一边想着《鉴定》那本书里的内容,一边评估一会:“多少钱入得?”
陆霄露齿笑:“你还记得,卖给你青花碗的那位大叔不。”
“啊,记得。”
对那位很颓废的大叔印象十分深刻的林想容点着头:“是他卖给你的?”
“对,大叔已经振作起来了,我看货的时候,被他提走,他摸出这枚玉佩,问我收不收。”陆霄伸出一个巴掌:“五十块。”
多少?
五十块?
这太贵了吧。
林想容瞪圆眼,难以置信的看了看陆霄,又低头去看手心里摊着的那一枚玉佩,欲言又止一会后,心情复杂的问:“你没砍价?”
这枚玉佩看起来不是值这个价钱的模样啊。
没想到你浓眉大眼一副很机灵的模样,其实内里是个傻蛋,竟然会被人忽悠着买一块五十块钱做工不咋地的玉佩。
“没有。”陆霄摇头。
被林想容用‘你莫不是个傻子吧’的眼神看着,微微恼羞成怒一下:“我看起来是会被坑的人吗?”
他仔细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原来是那位大叔要离开小镇去另一个地方打拼,他媳妇又怀了孕,因为上一个女儿的离世,颓废了一段时间后,又振作了起来,所以准备把手里能脱手的都脱手一下。
这时就遇见了陆霄。
那位大叔收了五十块钱并告诉他一个消息:“黑市呀,黑市在镇里最南边那一条废街里,你们就找吧,肯定能找找,不过话告诉你了,也得跟你说点规矩。”
“这黑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