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不是作,至少他招出的人,经拉下马好几个官员。
多是浙江那边的官员,纪景无法从苏州伸手去浙江,就把供词和连同卞青给的证据,一起递了京城,由京城那边处置。
“你说,他什么时候能把那位魏阁老招出来?”她好奇问。
纪景微微摇了摇,估计困难,真把这根顶梁柱招出来,即朝廷饶过卞青,魏党一系其他人也饶不了他。
这种两朝老狐狸是真不好动,做滴水不漏,满口仁义道德,凡以民为先。
身为一朝首辅,如今还住的当初先帝赐下的三进旧宅子,日子过得虽不算清贫,但也不富裕,将将合了他的身份。
毕竟魏氏也是皖地大族,本身也不是什么寒门,即不做官,日子也不会过得太差。
“对了,这趟你二舅舅既也来了,那我与你说件。”
“什么?”
“之前不是与你说在苏州设立税司,推新政?我觉得你二舅舅是个人才,又精通商道,你可以带他先试试。若可以,等我们京后,这边的就交给他。”
见他说得既直白又坦荡,颜青棠道自己又被他套路了。
还说她一环套一环,一环都不愿少,其实他才是,真是心机极了。
“你这么笃定,我就一定要跟你京城?”
“你不跟我京城,还想去哪儿?”他赶忙抓过她的手,又做得一副委屈态,捏嗓子道,“老爷,你方才可是答应了奴的,怎么提起裤子就不认账了?”
她哪有提起裤子?明明是他好吗?
“我不想跟你说话。”
他掩面假哭:“老爷翻脸不认人,奴要去找舅老爷做……”
颜青棠差点被口水呛到,红脸搡了他一下:“你别闹,说正经的,我二舅舅倒是合适,当年若不是……可他的腿,真能做官?”
“那有什么不能做的?腿应该能治,你让陈女医先看看,她若是看不好,我让人找别人来看。即治不好,身为未来太子妃的舅舅,做个官怎么了?我看谁敢有二话!”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颇有些装腔作势的架势。
把她逗得一笑,又嗔又羞道:“你什么时候这么贫了?”
“我这是贫?我这不是怕你不要我?”
说到这里,他语气恢复了正常,看她的双目认真且坦诚。
这双眼睛里,深藏她原本以为自己不能承受之重,可此时拒绝的话却说不出口,她默默地环上他的颈子,将脸埋进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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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颜青棠去找了宋文喜。
比起跟大舅舅说话,她跟二舅舅说话要坦白的多,一些顾虑自而就出口了。
“你是个有的,二舅就不插言了,难得碰到有情人,不如就试试,谁又道以后会怎样?人不可因心中忐忑而踌躇不前,那样会错过很多很多。”
当年他坏了腿,一夕之间从天到地,也气馁过,自暴自弃过。里为他冲喜,给他娶了曹氏,他自己走不出来,冷过她,伤过她。
差点伤透她的心,幸亏他后来及时反应过来,花了很大的努力才把人追来。如今他的腿依旧好,两人的感情二十年如一日。
颜青棠听过二舅舅和二舅母的故,是爹当初顺带提了一句,当时她听得模模糊糊,如今大致能猜出当年是如何场景,才会让二舅舅发出这般感慨。
“其实我来找舅舅,还有一。之前他在苏州设海市……”
她花了很时间,才把这里面的说清楚,而宋文喜也是经由此,才晓外甥女之前经历了何等危险。
而这些,此前他竟毫无所。
“你说的我大致明了,他想借由苏州为点,以此来整顿江南乃至沿海的一带的贸易以及商税,在此地推新政?”
颜青棠点点。
可这些与他有什么系?
宋文喜心中冒出一个念,不及念放大,颜青棠就把后续的话说了。
“他在这里并无可人手,即有些人能,但他们不懂商道,之前这些其实是我隐在后面把握方向,可他不可能一直待在苏州,总有一天要京。若到时我与他一上京,这里就人管了,所以他想提拔舅舅你。”
“可我的腿……”
“他说应该能治,就算不能治,你是…我舅舅,做个官怎么了?不会有人敢说二话。”
说到这里,她脸有些发热,因为说出这话等同默认她答应了他,虽这话她还对他开口说过。
宋文喜看了外甥女一眼,权当看见,拍了拍腿说:“我这腿应该治不了,这些年你二舅母少四处替我寻医问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