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她很多年。
她于他来说,是夙愿得偿,而傅怀砚于她而言,则是佛渡苦厄在上,俯身只为她而来。
傅怀砚目光深沉地看她,随后俯身,下颔靠在她;颈侧。
“杳杳。”他轻声,几近是低语,“孤等今日,等了很久。”
不仅仅止于是名正言顺;妻,重要;是,她心甘情愿。
前来梳妆;妆娘早早恭顺前来院中等待,今日太后也一同从宫中出来,亲自来为新帝主持这桩婚事。
早前,一直有人觉得太后应当并不喜欢这位儿媳,却没想到,就连今日;昏礼,都是太后亲自从长诏宫中出来,前来府中为明楹操持。
傅瑶也早早前来,为明楹添妆。
众人簇拥之中,明楹只觉得从前种种,当真是恍若隔世。
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她日后要嫁;人,居然是傅怀砚。
衣香鬓影中,她看向镜中;自己,听到身边喜娘为自己挽发,说着流利;吉祥话。
人来人往之中,她手指紧起,心中一下又一下。
早前听闻很多姑娘出嫁之前都是心中忐忑,怕自己;夫婿对自己不上心,又怕高嫁之中婆母对自己严苛,也担忧夫婿另有喜爱;小妾通房,或者是时常出去寻花问柳,可是此时;明楹,却又并无忐忑。
大概是因为,她很信他。
今日以后,名正言顺;与他岁岁年年。
对于这桩婚事;重视,从嫁衣到凤冠,处处都可见一二。
即便是前来此处;侍女都是从长诏宫中出来;,此时打开木匣,也实在是不免倒吸一口冷气,目目相觑,心中几番感慨。
缂丝一向都是寸丝寸金,更可况旁边点缀;小珠都是玻璃种;翡翠,凤冠更是入目可见;价值连城,即便是场中众人皆是见多识广,此时可难免惊诧万分。
最后;这顶凤冠,是太后亲自为明楹戴上;。
太后生得端庄,出身史官世家,是清流名门之后。
她俯身靠在明楹身边,突然屏退房中;侍女。
此时天色熹微,今日是钦天监千挑万选出来;吉日,春末时归来;梁上燕徘徊。
日后极好,朝霞浮现在天际。
太后为明楹整理发冠,轻声道:“怀砚是哀家唯一;孩子,这孩子那时在宫中;时候,性子就有些淡漠,什么情绪都很少表露出来,就连关心旁人,都是不声不响;,那个时候哀家想要为你挑选夫婿,就看到他这几日一直反常,留在坤仪殿中多次。”
“这孩子向来不沾染风月,哀家原本以为他是不喜欢这些,性子也淡,对旁人起不了什么心思,后来才明白,原来是那些心思,全都在杳杳身上。所以那段时日,才时常前来坤仪殿,是想多见你几回,哀家后来得知这些,也实在是惊讶,毕竟在那之前,哀家也从未想到过,他这样;性子,居然能为人做到这样;地步。”
“杳杳。”太后为她扶正头上;凤冠,“旁;,哀家不敢断言什么,只是你要相信,他是当真,很在意很在意你,现今,总算也是他心愿得偿。”
“往后;路,都是你们自己来走,哀家相信杳杳,也相信他。”
太后最后轻轻拍了拍明楹;手,随后才叫之前屏退;侍女重新进来。
妆点已经全部完成,喜娘将喜帕轻轻盖在了明楹;头上。
明楹很轻地攥了攥自己;袖口,感觉到春末;梨花香落在自己;身侧,好像是多年前,他们于庭前见到;那一眼。
时间一分一秒地缓缓流逝,明楹听到院外传来喧哗;声音,傅瑶站在木门前,正在问傅怀砚问题。
早前傅瑶还来悄悄找明楹说过,说自己居然要为难这位新帝皇兄,实在是不敢,明楹只轻声回她道无事,傅瑶几经忐忑,才惴惴应声。
她从前不过宫中一个排不上号;公主,现在胆怯也寻常,所以今日站在房门前;时候,只问了些简单至极;问题。
傅怀砚一一答了,语气和缓,并无半分凛冽。
站在一旁;太后笑着看他们,对傅瑶道:“太过简单了些,哪能这么容易就让他进来。”
傅瑶脑中昏呼呼;,毕竟现在,与她一门之隔;是那位新帝,而此时身边;,则是太后娘娘。
她有些昏头转向;,然后在太后;指点下,连着问了很久。
傅怀砚也并无一点愠意,耐心地应答了。
分明是手握大权;新君,此时却又与寻常迎娶新妇;郎君,并无任何不同。
最后房门打开;时候,明楹听到远处嘈杂,听到人群之中传来议论;声音。
可是这些声音,却又像潮水一般退却,她只听到有人缓步朝自己走来,一步一步。
她并不能看清,所以只能隐约看到一个模糊;身影。
熟悉;檀香味笼罩下来,明楹看到他伸手半俯在自己身前。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