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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怔了一下,沈毅没有见她向谁示过软,就是那次他卸了她的膀子,她都没有吭一声,连眼泪都没有掉一滴。

虽然沈毅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但那一刻她的眼神像有魔力一样,让他不自觉伸出手去拽她。

当沈毅的手触碰到谢钱浅时,她竭力地感受着他掌间的纹路,拇指侧关节、掌心中末端和中指第二个关节,然后她再次站了起来深看着沈毅,沈毅松开了她,她便若无其事地掸了掸身上的灰去另一边帮师兄弟收拾残局,没再跟他说一句话。

彼时谢钱浅才从二师弟口中得知,沈毅不知道找的什么人谈了合作,想以梁爷的名义创办武术学院,那就意味要把梁爷推到台前,利用梁爷的声望广招学员,然后全国各地同时开设分院,规模很大,但是师父听说后大发雷霆怎么也不同意这事。

二师弟说着还有些不解地问:“师姐,你说这事按道理也是好事是吧?师父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谢钱浅拿起扫走将断掉的木屑扫净,想了一会说道:“师父本来就不喜欢抛头露面,他开武馆要真是图钱财早些年就有很多机会了。”

说完谢钱浅将扫完的木屑递给二师弟,往换衣间走去。

梁武馆在这里二十年了,各项设施都比较老了,前几年说要拆迁后来换了领导也一直没有落实,梁武馆里只有一个换衣间,也不分男女,这一直是谢钱浅觉得不方便的地方,所以她一直期盼着能搬到新武馆后有女士更衣间。

师弟们特地为她安装了个帘子,所以她平时都在帘子后面换衣服,好在她也不是讲究的人,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换衣间的灯很暗,灯罩里布上了一层小蠓虫的尸体,使得光线更加压抑,明明才五六点,外面已经黑压压的一片,谢钱浅走进换衣间时,积压了半天的大雨终于倾盆而落。

师弟们都在外面收拾武馆,此时换衣间只有沈毅坐在长长的木椅上,他仰着头将矿泉水淋在头上,水滴顺着他英气逼人的轮廓滑落到他的下巴,他猛地将空矿泉水瓶狠狠甩到一旁灰黑的墙壁上,又反弹到他脚边,狠狠一踩,矿泉水瓶应声而扁。

他低下头的同时看见谢钱浅就站在不远处的柜子前冷静地盯着他,她身上的运动外套在打斗中被他撕裂,肩膀露在外面,短发被窗外灌进的风吹得乱飞,凉风钻进破洞吹起了她敞开的外套,气温骤降,空间中布满凛冽的气息。

沈毅回头随手带上了他身后的窗子,换衣间的空气顿时安静下来,只有两人无声的视线就这样注视着彼此。

良久,谢钱浅收回视线打开自己的柜子,从里面取出平时放在这里的干净衣物,把袋子扎紧,然后转过身去,走了几步后,突然顿住脚步,她没有回头,只是声音落在空气中,有些沉闷:“师父最见不得同门相残,希望以后我们不会走到对立面。”

她突然回头,双眼迸发出势不可挡的狠意:“但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会废了你。”

说完她走出换衣间和师父打了声招呼就出了武馆,出租车就停在武馆外面,她抱着衣服冲进车中,可刚开出去没多远,路上就开始堵车。

司机师傅来了句:“这雨下的,天都要下塌了。”

说着不耐烦地划了划导航抱怨道:“每条路都是红的,到处都在堵。”

没办法,都城的交通状况本来就不好,下班高峰又赶上下暴雨,交通一下子就瘫痪了。

谢钱浅坐在出租车里等了二十多分钟,车子动都没有动一下,她也等得有些焦躁,干脆钱一付直接拉开车门下了车,司机还回头喊道:“小丫头你没带伞啊?”

然而车门已经被她关上,她深吸一口气抱着手上的衣服冲进大雨,一路狂奔。

无数的画面从她脑中掠过,那年她才13岁,每天还在被基本功折磨,沈毅已经变得很强大,他经常会找武馆里的弟子比试,可每次说起来是友好比试,都会把对方伤到,师父便明令禁止他找人切磋。

他不满足师父教他的本事,想学更多刁钻的招式,可有些武学师父能教,有的师父即使会也不教他,例如刀法、剑术。

他说师父有私心,一身本事不外传也带不进棺材,师父让他滚蛋,去找有本事的人拜师。

而后沈毅真的走了,有大半年的时间他没再回过武馆,那时谢钱浅并没有太关注他,他走和他回来她都不太在意,他回来后,师父也没有旧事重提,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其他弟子也许不能理解大师兄为什么还能回来,但是师父在她面前说过:“啊毅到底是沈老哥的外孙子,我还能当真跟他置气不成?”

只是她记得沈毅回来后,有一次她在练拳,沈毅就坐在旁边看着她练,她练得很认真,满头大汗,沈毅却不屑地冷嗤道:“拳头再狠近不了身依然没有用武之地,你知道远程攻击什么最狠吗?”

谢钱浅停下练习望着他,看见他眼里透着嗜血的狂热:“暗器,一招致命。”

那段不经意的对话早已淹没在谢钱浅成长的记忆中,变成微不足道的一个插曲,却因为今天的事再次浮现在她脑中。

大雨不停冲刷着她的身体,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她拼命地朝着前方奔去,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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