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危也以妻子给牧云山寨主治疾为条件,让牧云山的人往后不能动玉县。 另外也提了调查武校尉所在的要求,这些都让周毅难以怪罪伏危。 “这事你若当时与我明说,我只会对你和牧云山的人一网打尽。但便是如此,我为其主,你为我办事,你却有意瞒下也已是瞒主,我自是要罚你的。” 说到这,话锋一转:“但,你解了粮草的燃眉之急,算你将功抵过。” “若将功抵过了,那这粮食的银子可还算?”伏危抬头看向周毅,又道:“这可是我娘子与我商量囤下,打算运到北边高价售卖的。” 北边天灾,粮食短缺,他们以这个借口囤了粮运送去北边高价售卖,十分合理。 要问什么时候囤的,便是去年便开始囤的。 有一些事是瞒不住的,伏危也不打算瞒,直言道从悍匪那处听到不太平的消息,不敢声张,只能劝了当时还是知县的大人收粮填满粮仓,自己也收了一些粮。 后来新县恶霸强纳妻妹之事,伏危也如实交代了,更是交代了得了多少金条。 听说这一桩桩,说不怒是不可能的,可正是用人之际,周毅发了一通怒后,还是暂且搁下了这事。 说伏危主意大,没有把他这个主子放在眼中吧,他却也殚精竭虑在帮他这个主子。 在知道天下不太平后,虽私自囤粮,却提议他把粮仓填满。 在豫章更是以身作饵,给他洗刷冤屈。 又是借助那悍匪的能耐,找到了武校尉,让父亲彻彻底底地相信他是无辜的。 在粮仓被劫后,冒着被罚的风险,把自己囤的那点儿粮食也拿了出来。 伏危让周毅对又爱又恨这词语有了很深的感悟。 周毅剜了他一眼:“你们夫妻看着老实,但却是八百个心眼,我今日贪了你两千余石粮食,只怕你们能记一辈子。” 伏危低头:“属下不敢。” “嘴上不敢,心里可敢得很。”揶揄了一句后,无所谓地道:“总归不是我出钱,待回到豫章,便让父亲把这银子算给你,只是高价,想都不用想了,最多按照市价来算。” 伏危笑了笑:“只望着大人不重罚就好,高价自然不敢想。” 周毅虽心里有些许不舒服,但还是信伏危的。 父亲识人无数,都让他与伏危明说了此次的计划,便说明伏危是个人物。 用人,不仅仅是要用实诚之人。 那等实诚且心中城府不够深的人,未必能有伏危这般胆大却也谨慎的心机。 他父亲能看得出来,他自己怎会想不明白? 不仅要继续用伏危,还要重用。 伏危是一把极好的利刃,能杀敌也能用来自保。 * 伏危面色平静地从主帐中出来,寻了伏震,与其商量后,挑了十个人出来,一同找机会潜入苍梧城。 在从豫章返回苍梧,也就是与虞滢在苍梧城相遇的那一次,伏危就已经开始暗中勘查苍梧城。 再说洛侍卫长因在沈太守弃城逃跑时,因虞滢的话而拖延了离开的时间,阴差阳错得了沈太守的重用。 在伏危分析之下,继续留在沈太守身边,如今已升了职,成了巡逻校尉。 伏危回到玉县交接政务之时,与其一直都有联系。 伏危与洛侍卫长直言,沈太守此人只有在有性命之忧之时才会上进一二,但当太平后又是只会安于现状,不求上进。 沈太守继续留在苍梧,他也只能待在此地,便是往上再升也是个掌千人的下郡都尉。 而沈太守有其效忠的势力,不妨也为自己谋求一条出路。 豫章周家家底雄厚,若是群雄而起,也是有争逐的本事在。 离开苍梧,官至上品,荫庇子孙后代,不妨一试。 洛侍卫长在知道沈太守弃城逃跑之时,已经对其死了心,再说忠心也属实好笑。 伏危能与他这么说,便是有十成的把握洛侍卫长会选择帮他。 伏危也猜到洛侍卫长先前只知沈太守背后有靠山却不知是豫章周家。 再到周家来攻打之时,他见太守镇定,也不再有弃城逃跑的心思,必然能猜得出来沈太守为谁效力了。 即便知道也无妨,就算同为一主,也不是一条心,荣华富贵不过是各凭本事罢了。 留洛侍卫长在沈太守身边,也能随时知道沈太守是否有二心。 先前的洛侍卫长,也就是现在的巡逻校尉。 因沈太守信任,护城渠便是他带人去挖的,依伏危去豫章时留下讯息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