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有人信有人不信。 北安伯进华都,多少府邸多少只眼睛都暗暗盯着,什么时候进宫,什么时候出来,住的哪里——众人是按着时间推算,好嘛圣上留着北安伯一家用了午膳,用的时间还挺长。 此刻,底下人来报信:“老爷/大人,齐少扉又入宫了,听说是圣上传召。” 这下那些背后讨论不休,种种阴谋论的人家是几分凝固,而后信了。 后来就不知道怎么传出来——只在官员、贵族之前流传的话,说圣上爱惜齐少扉才华,这是明面上的借口,实际上众人都晓得,那是齐少扉从龙之功,齐少扉又不爱当官,很是清高,不慕名利…… 这话先前坊间百姓流传,但那会贵族官员都不信,此刻信了。 总之就是新帝很看重北安伯一家子。 当日宫门落钥前,齐少扉从宫里出来了。岑越自阿扉进宫后,想开了,这会就没那么紧绷绷情绪了,齐少扉到家后一看,不多问就挑眉,闹了越越两句。 “你别闹我了,先洗洗手脸,我让灶屋备了华都特色菜。”岑越说。 齐少扉当即说:“好,吃特色菜好,我正好饿了。” 在这种氛围下,睡了一下午的圆月也精神奕奕,大大的眼睛看看阿爹又看看爹,两头是撒娇,拿着自己小手, 脑袋去贴贴俩爹。 晚饭吃的痛快,华都的特色菜海鲜占一半,有一道小河虾粟米羹,是清清甜甜的,乍一入口粟米的清甜,尝到小河虾那是弹牙鲜嫩,圆月爱吃这个,喝了两碗,肚皮都鼓了起来。 华都夏日闷热,此时八月了,夜里也有几分潮湿,就身上衣裳粘着皮肤似得,晚饭吃得多,岑越齐少扉就说带圆月消消食,到处走走。 这府邸的小湖很凉快,一家三口走前头,呼啦啦跟了十几人,挑灯的伺候的,青丝在里头不起眼,岑越让青丝看着圆月些,就这么一句话,青丝就成了丫鬟里头的‘头头’。 此时岑越还想着给青丝撑靠。 第二日时,百官上早朝。今上跟前头那位不同,对政事很是勤勉,先前做摄政王时就如此,此时不遑多让。是十日一沐休,月初早朝、十一日、二十一日、月底早朝,平日里那是上半天圣上批折子,有问题了传人,一天到晚,早上折子,晌午休息一个时辰,一直批到下午天黑。 暂北安伯府。 三德公公到了伯爷跟前,说:“伯爷,三少爷,宫里来了车马来接,圣上说了,想着小公子。” 那就是一家三口打包一块见驾。 岑越说知道了,底下丫头拿了衣裳过来,还要伺候他们穿衣,齐少扉摆了摆手亲自穿好了,又笑着凑过去说:“我来伺候伯爷穿衣。” “伯爷,我手法如何?” 岑越看阿扉嬉皮笑脸的模样,摆着架子轻说:“不庄重。” 齐少扉:……委屈巴巴。他庄重,不笑了。 “不讨喜。”岑越点评。 齐少扉露出牙来。岑越心里好笑,摸了摸大崽的脸颊说:“这般不错,要高兴些。” “越越,有奖励吗?” 不待北安伯说话,齐少扉就凑过去亲了亲北安伯的脸颊,露着牙说:“奖励我自己领了。” 岑越:……行叭。 “阿爹,阿爹亲亲圆圆。”圆月在底下蹦蹦跳跳。 岑越说:“刚是你爹亲阿爹的,要亲亲也是你爹爹亲亲圆圆的。” “圆圆要阿爹亲亲~” 齐少扉怒了,当即是抄起胖崽,撅着嘴就啃了胖崽脸蛋记下,“非得亲非得亲非得亲!” 圆月鼓着脸颊是求饶。 一家人玩玩闹闹的出了院子,到了门口时便一个个正正经经的起来,圆月牵着阿爹的手,抬头看了看爹,大大的眼睛大大的疑惑,可能也想不通,现在的爹和刚才的爹,好像是两个爹。 怎么就不一样捏。 出门时,岑越跟青丝说不必送他们了。他们入宫,青丝跟不进去,候在车里也无聊,再说也没什么事,不用跟着了。 青丝应了声,送走主子们就回去了,她起初刚到时,还有点怕生,后来打交道,发现府邸里的丫头婢女们人都挺好的,对她也热情善心,都是可怜人。 这府邸原先是第五恩,就是前太后的侄子,被圣上抄家砍头后,女 眷都流放, 丫鬟下人发卖。青丝还纳闷那你们不是这府邸原先的下人? 自然不是了, 都是前主人被抄家后,底下卖身为奴的丫头到了牙行,如今这边要人手,就点了人过来伺候。 青丝才知道,原来是这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