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扉的。 这般想着,季广恩本是要当无事发生,正欲含混过去,起料圣上高兴说:“朕想起来了,是姓齐是不是?齐、齐——” “齐少扉圣上。”温如生笑着提醒圣上,“此子文采风流,乃是会试榜首,连中三元。” 圣上当即不耐烦说:“朕又不是想不来,要你说。” “臣的不是,圣上怪罪。”温如生当即是赔罪。 圣上磨了磨牙,看了眼旁边叔父,这次又不能打温如生的板子了。便兴致缺缺,看向季太傅,“太傅昨日跟朕说的,朕都记着,这个齐少扉好是好,就是、就是心眼小。” “哦?圣上怎会这般说?可是见过齐进士。”温如生明知故问道。 旁边季广恩略有些着急,忙找补说:“圣上,昨日臣说的是,齐少扉此人年轻不甚稳重——” “对对,朕想起来了。”圣上见太傅提醒他,忙说:“太傅说了,这人要好好考校,要到朕的面前,太傅还说,这人若是不告发太傅的女婿,那就是好人,给他状元给他官做,若是还要攀扯太傅女婿,那就打板子。” 在场考官皆是一怔,诧异的看向季太傅。季太傅说过这般话? 季太傅有几分慌,忙说:“圣上,臣没这般讲,圣上是不是记错了。” “分明就是你说的,太傅你是说朕记性不好吗?”皇帝不高兴 了,昨日在他耳边唠叨了半天,他本来正在玩,太傅进来不能玩了,前头大道理说了许多,他听得头大,还说了一遍是不是这般,太傅可点头了。 今日却不认账。 温如生心里发笑,他们这位圣上最不喜一箩筐文绉绉的话,季广恩昨日肯定是‘婉转’着说了些,但圣上听不懂,也不愿意听暗示的话,要直来直往—— 今日就好笑了。 “臣并非怪罪圣上,只是昨日臣说——” “♧♧” 圣上很烦别人把他当傻子,“找朕办事时说了一个多时辰,朕耳根子都磨出茧子了,现在你怕什么?不就是你家女婿打死了齐什么的书童,这有什么。” 圣上是天子,自小登基坐在皇位上,在宫里太后顺着,要打几个宫婢太监板子,便是动动嘴皮子,死了便是死了,也不会死在圣上跟前,让圣上害怕做噩梦。 因此皇帝对一个书童被打死了,那就跟他罚宫女太监打板子死了是一个道理,在他看来,这是小事情,微不足道,为何还要遮遮掩掩? 更是说他说假话。 “季太傅你磨磨唧唧,下次来找朕,朕可不听了。”圣上不耐烦道。 殿内其他考官,皆是文官,正儿八经科举出身,当年都是一甲之流,如今听此消息,面色变了变,看向了季太傅。 季太傅的女婿打死了人,季太傅怕齐少扉告发,竟是昨日进宫跟圣上求情,拿齐少扉的前途要挟? 这还是天下读书人心目中耿直不阿的季太傅,季大儒吗。 季广恩眼前一黑,是踉跄一步,差点栽倒过去,温如生扶住了,面上惊愕诧异,过了许久,缓缓开口:“季大人别急,你女婿犯了命案——”他还故意顿了顿。 “胡扯!”季广恩急忙抢先说。 摄政王看向圣上,皇帝一对上叔父目光便也急了,道:“真不是朕撒谎,昨日季太傅进宫找朕,念叨了许久,就是说的此事,朕可没有胡说,不信问问祥宝。” 这把祥宝太监也扯进来了。 祥宝噗通跪地,一五一十说了前情,是季太傅求助上门,季太傅说的是礼部侍郎杨淙大人,长文九年恩科时,失手不小心将齐少扉的书童推下假山,跌落而死的…… “善之是失手的。” 季广恩恨不得晕了避过去,可深知圣上性子,若是他晕了,让圣上再说下去,那便无可挽回了,当即只能硬着头皮,来不及多想什么,道:“圣上,善之当年年少,那假山之上逼仄,齐少扉的书童猖狂,仗着他主子神童之名,对善之出言不逊,动手之间善之才不小心推下去的,善之知错的。” 圣上一听,当即得意洋洋说:“看吧,朕就说了,那齐少扉是心眼小的,明明是他书童犯的错,还要诬告攀扯季太傅的女婿。” 在场众人沉默不语,此时就季太傅一面之词,倒像是仗着是圣上的太傅,颠倒黑白,硬给杨淙洗脱罪名。齐少扉十年寒窗苦读,一身才华,明明是昔日的 苦主,如今还未见圣上,先在圣上面前落个小人印象。 之后官途便断送了。 季太傅也是读书人的,怎会不知这般做法会害的齐少扉如此,却还是做了。 众人想到此处,不寒而栗,再看季太傅没了以往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