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岑越见对方看阿扉,说了几句实话,“我家相公十三岁时考中了举人,赴京赶考出了意外。” 唐宵一听,当即收回目光,对面前岑老板多是几分佩服,此人带那么多货到北雁郡,昨日果决砸果子,今日就带他家相公看病,怕是看病为主吧。 “客人,您是想订一些草莓吗?”岑越直奔正题。 唐宵愣了愣,而后也说回来意,“是,不过你这草莓运的废——还有吗?” “地里还有,不多了,客人您要的话,我下次送寒瓜再带一批过来。” “还是像昨日那般吗?那也太奢靡浪费了。” 岑越摇头,“我想着买一箱冰,用冰运,下次带草莓货不多,轻车上路,尽量缩减时日,所 以草莓的价格也会贵,十两银子一盘。” 唐宵一听不当回事,说:“那你下次来,给我带十盘。” 用冰运也是奢侈,不过免了许多浪费糟蹋,父亲知道了应该不会骂他的。 岑越应是,还想跟唐少爷签订单,人家财大气粗,直接放了一锭银子,这是百两。然后唐少爷就摆摆手,带着人走了。 根本不签什么订单合同。 岑越:…… 傍晚时,秦府也来人了,不过是秦少爷的小厮,见了他们是擦了擦汗,说幸好你们还没走,我家少爷说果子不错,你们要是下次还来,再送一些。 岑越把和唐宵说过的话原封不动给小厮了。 秦家小厮变了变脸,这外来老板,咋一天一个价,昨日还一两银子如今又变十两银子了?他拿不定主意还要不要,这般大的事,总归是要问问少爷的。 岑越看小厮脸色变来变去又纠结,便说他们明日还在,后日走。 “那我明日再来,或是不来了。”小厮道。 岑越客气拱拱手,听出小厮嫌贵的意思,“冰也贵的,实在没法子,草莓只接预定了。” “知道了知道了。”小厮不耐烦道,让他白跑一趟。 回去之后,小厮先说外来那果子商贾涨价了,涨到了十两银子一盘——他说到这儿,没成想听到自家少爷抚掌高兴说:“这人听劝啊,就该十两。” 秦钰扭头问小厮,你给定了没? 小厮:……咽了咽口水,这下收了告状的心,一五一十把话说明白了。 秦钰听那商贾还要买冰运,便叹说:“夏日冰稀罕,他一个商贾,买冰运草莓,那草莓十两一盘,又便宜了。” “明日你去,定个二十盘。” 小厮:…… 不知不觉中,秦钰是又压了唐宵一头,翻了个倍。 第二日秦家小厮又跑来了,给了一百两定金,拿了定契,说要二十盘,等你们送货到了,再给剩下的。 这是自然。 第三日,车队轻车上路,车夫很少有买东西的,都是车板上放着木箱、棉被——这个也要运回去的。 回去路上,车夫还一言一语聊,说北雁郡城什么东西都贵,咋那么贵呢。 可不是嘛。岑越也觉得贵。 车是空的,走起来快,骡子马儿能跑起来,八日就回到了桃花乡。岑越见到乡里乡亲面容,油然生出亲近,还是家里好。 “齐家郎君和齐三少爷回来了。” 岑越一一打招呼说好啊,回来了,买卖还行云云。 吴掌柜早早到了,如今在齐家歇息,车队也没让散。岑越到了家门口,见曹罗赵婶都在,便跟曹罗说:“你安顿一下车夫们,歇息几日,还要走。” 这几日自然不算银钱,但是齐家管吃住,过几日又要跑一趟北雁郡城,跑一趟就是三两银子,空着几日,短拉货也挣不下几个钱,别把长途银钱给耽误了,自然是听岑老板的。 今年好丰收啊, 这不六两银子拿到手了。 岑越是最晚回来的, 二苗、吴掌柜、曹罗三队都回来了,他和阿扉刚简单洗漱吃过饭,二苗就来了,岑越也不墨迹,说:“都去会客厅,盘账。” 他也想听听三队买卖如何,尤其是二苗,跑了一趟最远的福宁府县,这个得六七天,估摸果子也得烂一大半。 唉。 是他决策有问题。 到了会客厅,众人落座,各队面前都放了钱匣子,开始盘账。吴掌柜第一次见这种盘账情况,倒是很快进入其中,也随着郎君习惯了。 “赵婶曹罗先开始吧。”两人近一些,果子损坏不大。岑越道。 赵春花是第一次坐在男人之中——这是正经事,不是过年过节吃饭,所以显得有些紧张,又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