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敲那条腿,真是半点都不疼。 “娘,娘您这是干啥啊,别敲了,要坏了。” “已经坏了……”她腿坏了走不动道了,以后家里干不了活,不就是废人,拖累家里的,还不如死了,给儿女去个负担。 岑越不会看病,不过这会也不好让人家过完年再来。 氛围不对。 齐少扉拉了拉越越的手,岑越扭头看过去,问怎么了。齐少扉说:“她的膝盖鼓起来了,一包。” 老太太穿着厚厚的棉衣,膝盖那儿就不对接,主要是左右腿对比明显。岑越想到现代听过的膝盖积水,他只听过却不知道怎么做。 现代要做手术的。 齐少扉说:“阳陵泉穴按一按。” “什么?” “小邹大夫说的,就是之前他们家来看病,我见过的。”齐少扉仔细回想说,“按那里就不疼了。” 王家人正愁云惨雾,听到齐少扉说话声,是王家女儿先求大夫—— 齐少扉吓得小小摆手,说他不是大夫他不会。 “齐三少爷您帮忙瞧瞧看看吧,这什么穴我们都不知道。”王大壮求着说,跪地磕头说:“不管咋样,我们不怨您的。” 母亲脾气如何他们做儿女的怎么会不知道,刚才母亲那是不想活了啊。 岑越让人起来,要不是走到绝路,也没人膝盖软动不动就跪——不过这时候的老百姓,苦日子多,是求天求地,跪人也多。 “越越,阿扉试试吧。”齐少扉很认真的说。 岑越左右思考了下,便点了头。 王家女眷将老太太裤腿卷起来,那裤子窄,膝盖肿胀,卡着根本卷不上去,王老太太也不见喊疼,是一脸愁苦死志,她根本不疼啊。 “可以了。”齐少扉比划了下自己的腿,说:“阳陵泉穴在这里。” 膝盖以下,腿外侧位置。 齐少扉蹲着身,想着邹大夫的画本,先小心按了以下。 老太太一脸麻木,王家人心急,见娘如此,可见没作用,当即是心灰意冷,三少爷说了不会的…… 齐少扉又按了一下,这次力度大了些,学着赵大夫按他的力度,赵大夫按他按的好疼哦,疼完又酸酸的…… “嘶。”老太太倒抽一口气,喊:“疼。” 齐少扉吓得松手。 可王家老太太那是真高兴了,眼里都有亮光了,说:“疼了疼了,我刚这条腿感觉疼了。” 疼了是好事,疼了说明腿没坏,还好着。 岑越拉了下阿扉的手,意思做得好,其实心里也惊骇,没想到阿扉会这个,不过阿扉记忆里一向是好,学什么都快,不然怎么是天才儿童。 王家人眼巴巴看,这次齐少扉摆摆手,认认真真说: “我不会了,我就看小邹大夫说过,记得这个,其他就不会了。” 岑越便道:“我家相公也是病着,不会医术,只记得这一点,不过现在看,你们娘的腿还是好着,只是怎么根治,那得等小邹大夫来,他不是开了药油么?听大夫的,让怎么做就怎么做。” “好好,晓得了,谢谢郎君三少爷。”王大壮娘这会是真的怕了,感激涕零的道谢。 儿子女儿恨不得再给磕个响头。 如此就能回去了,岑越让梅香把那壶红糖参茶全给老太太倒了,“外头天寒下雪,我们这儿熬了一壶,姜片红糖参茶是暖身补气的,喝完了回去不担心寒气。” “没事,用着吧。” 王家人感激不尽,让老娘喝了暖暖身,王大壮这才背着老娘,女儿儿媳在旁披衣护着,蕊红送了人回去,说:“我们郎君说了,等邹大夫来了,到时候给你们传个口信,你们在王村哪里住着?” “王村王大壮,家里门口有两棵枣子树……” 蕊红记下来了,送人出去。 不过这次之后,岑越就说不用关第一道大门,第二道门拴着就好,第一道门就是一些桃花树,轿厅,通屋是两位护院平日轮流住的——一个住前头,一个住后头,两人倒班。 护院一走,门就锁着,里头也没什么值钱的,都是被褥这类。 主要是第一道门一锁,离后头住人的院子远,还隔着一个园子,要不是今天程姨娘带称心在院子外头看雪,也不会听到王家人喊人声。 第二道门关着就够了。 傍晚是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吃饭。岑越和阿扉去了姨娘院子看五妹,他们没什么亲戚要串门拜年,过年嘛,不要冷冷清清。 “今个我俩串姨娘门,明个称心来三哥这儿。”岑越抱着称心哄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