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敢问,宾客进完了,门口散了,程家人也走了。 回去路上,程父说:“一妞跟齐家少爷夫郎过日子,肯定做不得主的。” “我听说卖身的话,那跟奴差不多,都是由主人家打骂发落的。”程母说。 程父脸上更沉默,只叹气,程母也不说了,夫妻俩心里都明白,当初一妞给齐老爷做妾,那是他们窝囊,逼到那份上了,可家里也难啊,一妞不嫁人,她爹兄弟要赔命赔腿的。 “……那时候一妞跟李村那小子……” “还说这话干啥,她现在日子也好,当姨娘,吃穿不愁,多好。”程父说着给自己说。 程母点点头。 这么说着,老两口心里就好受些,像是那卖身做妾也是一桩好事似得。 早前时,岑越问到程姨娘这儿,程姨娘一脸坚决说不见不请,就当她没什么娘家人了。岑越一见,就没请。 于是就有今天这桩,不过程家人老 实也不敢进不敢问, 到最后宴席摆完了, 岑越也不知道程家人来过,跟没发生过一般。 摆完席第一日桃源乡的齐家人回了。 岑村路远,岑越想多留大家住几天,岑大伯说家里地里还有庄稼,住这儿久了,心里操心放不下。岑铁牛在旁点头,大伯小叔家还有人,他家是全跑来了。 “门户记上了,你日子过得好,我就放心了,等以后石头大了,我和你嫂子再来。”岑铁牛说。 于是到了第四日就收拾全部回了。 岑越齐少扉送大家离开,等车影看不见了,这才回去。前几日宅子还热热闹闹的,这会安静许多,不过静了也好。 “太闹了,我头疼。”岑越说。 齐少扉就要给越越揉揉脑袋。岑越拉着阿扉的手,说不用,又说:“等庄稼们忙完了,到了八月抽人手,或是雇工要开垦田地。” “一苗家也盖好了,过几日吃一苗家的席。” 齐少扉说好啊好啊。 “还有地忙完了,咱们去一趟府县,这次王掌柜卖香料我们跟着一道。”岑越捋之后要忙的事。 去府县借名目‘搞’种子是一事,再去去荣和堂问问小邹大夫,阿扉病情如何,几位大夫琢磨出进展没有。 这搬家的事,从去年到这会,时隔九个月终于是彻底完成了。 “回去先睡两天大觉!”岑越说。 齐少扉应:“好啊,越越我们夜里睡外头好不好?睡凉席上,这样能看星星。” “可以啊。” 当天夜里,两人洗过澡,穿着坎肩褂子,裤子都是宽宽松松的中裤,那张小院做的竹席搬了出来,就放在凉棚底下,他们这凉棚葡萄树还没栽种,光秃秃的,不过看星空更方便了。 今年没吃上寒瓜,要是冰过的西瓜那就更好了。 七月初,姜一苗寇长峰院子盖好了,不过两人没邀家里,一苗说:“这会地里忙活,我家肯定不来人,再说在村里,我们俩是打长工的,也没啥气派不气派,我买卖还没做个样子呢。” “等过年那会再说吧。” 岑越便说:“那我们俩去你新屋热闹热闹?” “小越哥,我就是这意思。” 姜一苗寇长峰的院子,只要不跟齐宅比,那是不小的,很是质朴实用,没什么花样子。那天,岑越送了炮仗,点了炮仗炸过后,姜一苗寇长峰推门,请客人入内。 饭菜也是姜一苗做的,寇长峰也会做,姜一苗说:“长峰烤肉好吃。” 岑越没吃过不知道,真信了。 倒是寇长峰沉默了下,不知道说不说实话,但一苗这是夸他的,那就不说了。姜一苗不让小越哥两口子帮忙,说今日他们俩来做饭,你们歇着。 岑越就和阿扉在一苗家看大黑。 天气热,大黑热的趴在院子砖上,旁边还有一桶井水,齐少扉就拿水瓢舀了水,给大黑身边青砖浇水,这样凉快些。 大黑就拿尾巴蹭 了下齐少扉。 齐少扉:! “越越你看见了没?大黑蹭我了。” 岑越:“看见了看见了。” 齐少扉更是细心照料大黑,还给大黑打扇子。岑越不知为何,就问:“阿扉,我和大黑谁跟你天下第一好。”说完就不好意思了。 咋能说出这种话! 像什么样子,他难不成还和大黑吃醋吗?! 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 “我不是这个意思——” “越越吃醋了!”齐少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