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宅中住过几日后, 萧星牧便同着温照白一同回了京城。
在乡下住了几日,恍然进入城内喧嚣,倒是有几分不习惯。
萧星牧手指挑开车帘, 朝外探看。
市井之间,到处是小贩;呼喝声以及行人;交谈声,充满热气腾腾;生气。
从前他只觉这些吵闹,而如今, 却忽觉格外生动,人间美好。
就在他朝外张望时,腰间一沉,便落入一个熟悉;怀抱。
“在看什么?”温照白;下颌枕在他;肩膀, 越过他朝外望去。
温热;呼吸落在他;颈窝, 惹他发痒。
他却也没有躲开, 而是默不作声地靠近她, 躺进她怀里。
温照白;怀抱温暖柔软, 他总是恨不得腻在她怀中永远都不出来。
忽然, 马车停了下来。
温照白松开他, 问门外车娘:“发生何事了?”
车娘道:“有个男子拦住马车,说要找驸马。”
温照白皱了皱眉, 安抚萧星牧道:“我出去看看。”
萧星牧抓着她;衣袖, 有些担心,便跟着坐到了马车侧边平时苏木坐;小椅上, 一手还牢牢握着温照白;。
温照白无奈,索性便就着这样;姿势,自己站在马车门口朝外看, 发现车娘口中;男子竟是俞宁。
他之前跟自己说过年回家探亲, 她是以为他不会再回京了;, 未料到竟然过完年就回来了,甚至还拦住帝卿府;车驾。
她微微拧眉。
若是俞宁只是回来继续在铺子中做事,不必拦下车驾,他是有铺子钥匙;,今日过来,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师尊,铺子那里……”
俞宁提到店铺,温照白眉间闪过一抹深思,未等他说完便道朝:“上来说。”
俞宁顿了顿,朝车内张望过一眼,才犹豫着提步上车。
车帘拉开时,他注意到温照白与萧星牧牵着;手,眸光黯淡一瞬,又若无其事地转开目光。
温照白重新牵着萧星牧坐上主位,俞宁坐在一旁,轻声道明来意。
“今日我从家乡赶到京城,本想直接去铺子里,却未想铺子门口站着上次来过;两个真丹人,我记得师尊您说过若是她们再去店里要及时通知您,便匆匆过来了。”俞宁解释道。
“她们直接站在铺子门口守着?”温照白问。
俞宁想了想,皱着眉道:“也不是,她们离铺子还有段距离,但一直站在那周围,没离开。”
正常人来买东西,见老板不在,应该是会离开;。
温照白颔首,心中冷笑。
那两人压根不是去买东西,而是去灭口;。
再过两日便是朝见日,她们是准备赶在朝见日前解决干净后患罢了。
温照白早便猜到,当初那个单子,无论自己接或不接,她们都不会放过她,如今也只是淡淡皱了皱眉,并无太大惊讶。
她转过身,对俞宁道:“你这两日不要去铺子了,等朝见日过后再说。”
俞宁没有问为何要等朝见日后再说,而是咬着唇道:“师尊,我在京城,无处可去。”
温照白一愣:“我每月给你;报酬,怎么也可以让你住两日客栈了。”
“银两,我都留在家中亲戚那了,此次回京,便只带了必要;干粮盘缠。”俞宁解释道。
他紧了紧手中包袱,既怕温照白问亲戚是何人,又想要她问。
她若是问了,是不是证明在她心中,自己并不是毫无地位;,至少她记得自己曾对她说过,自己是孤儿。
可是若她真;问了,他又该如何解释自己这些时日;离开。
不过好在,温照白并没有怀疑他有亲戚一事。
当初救他只是随手搭救,后来他央求留下,她正好想着有人替自己看铺子也是个好事,就没有拒绝。
至于他;私事,她从不过问,也确实没放在心上。
俞宁垂眸,苦涩地笑了笑,她果真如此凉薄。
他眉眼泛苦,一旁;萧星牧以为他是愁无处可去,便道:“不如让他暂时住在帝卿府吧。”
他;语气自然,并无多少怜悯亦或者同情,却让俞宁心口一窒。
他想,该说他们不愧是妻夫么,脾气性情如此相似,此时萧星牧浑不在意;语气,真是像极了当初同意他留下;温照白。
可他无法,只因他确实已无处可去。
俞宁是被人骗到乡下;。
温照白不在;时日,有一女子常来铺子中闲逛,她虽衣衫简陋,却举止风雅,满身书卷气。
俞宁自己没读过书,对读书人天生有几分好感,一来二去,两人便熟络下来。
后来那女子同他表白,他心知温照白已有了夫郎不会看得上自己,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