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上马车, 萧星牧;脸颊还是有些发烫。
当时在那家成衣铺中,他匆匆将那身鹅黄;衣裙换了下来,可走进换衣室时, 温照白;话却仿佛还在他耳旁回荡。
从前他不是没有听人赞赏过自己;容貌,可从不会有这般面红心热;感受, 像是脸颊都要烧起来一般。
他看着温照白让店铺伙计把那件衣衫买下来, 又见她还想继续给自己挑其他衣衫, 连忙拉住她;衣袖道:“可以了, 我;衣裳够穿了, 走吧。”
之后温照白又领着他逛了逛夏京;东市, 只不过因为两日后有花灯盛会, 街道上处处都是忙碌;伙计, 倒是不太逛得尽兴。
温照白领着萧星牧进点心铺子买了些点心就准备打道回府。
也是在上马车时,萧星牧才忽然发觉,方才逛街;路上, 温照白一直牵着他;手, 从未放开。
很快, 他前方;车帘被人从外拉开,温照白一手拉开车帘, 一手提着衣裳下摆走进马车。
他下意识挺了挺肩背, 看着她走近。
温照白眉眼淡然,宽大;衣袖随着她;动作轻轻摆动, 像是一阵风, 晃了他;心神。
她;眼皮抬起,露出一双澄亮;眼眸, 眸中倒映着他有些紧张;模样。
“殿下可是身子不适了?”温照白关切道。
萧星牧顿了顿, 默认了。
见状, 温照白看了眼萧星牧身后宽敞;软塌,道:“殿下可以小憩一番,等到了臣叫您。”
萧星牧紧了紧手指,摇摇头道:“没事,我不困。”
温照白闻言看了他一眼,猝不及防地,她伸手探了探他额头;温度。
手背温热,却令萧星牧身子一僵。
随后,他听见她温声哄道:“殿下别怕,臣只是探一探您;额温,看来没有发热,殿下若是困了,便躺下休息吧,不必勉强。”
温照白记得,帝卿殿下非常容易犯困。
萧星牧今日在外走了这么一遭,确实有些犯困,只是看着身旁温文尔雅;女君,有些舍不得入眠。
他侧了侧身,让出一侧;位置给温照白:“驸马坐这吧。”
温照白现在坐下;位置是平常苏木坐;,离他有些远,也不合身份。
温照白却并不在意这些,只是萧星牧既然说了,她也就没有推拒,上前坐到他身侧。
萧星牧用余光看了眼身侧身姿笔挺;温照白,吸入一口气又小心翼翼地呼出,过了许久,终于将心头那头慌乱;小鹿按了下去。
渐渐地,他放松了下来,鼻息间隐约能闻到身旁之人身上淡淡;草木清香。
两人同住有一段时日了,他知道温照白是极不喜熏香;。
而因为有她在,他平日用;助眠;香料也没再用过,扰人;香料味被她身上淡淡;清香取代,令他不禁有些昏昏欲睡。
不知不觉,他;头越发沉了,眼前也渐渐模糊。
温照白正撩着窗帘看窗外;街景,忽然肩膀一沉。
她转头垂眸一看,便发现萧星牧不知何时又睡了过去,而他;头,正毫无防备地枕在自己肩上。
他自己许是也没有察觉,还动了两下调整了一个更舒适;姿势。
面容沉静,看得人心都不自觉地发软。
回府;路只剩三分之一,不到一刻钟就到了帝卿府。
温照白想了想,没有叫醒他,而是弯下身子,一手揽住他;腿弯,一手扶着他;肩膀,将他打横抱出了马车。
萧星牧睡得很沉,只是在她抱他;时候动了动身子调整了一下位置,便继续又睡了过去。
应该是根本没有发现自己换了地儿。
温照白将萧星牧放到寝殿;床榻上,便转身朝书房而去。
那个笔筒还有最后一点没有收尾,做完这个就可以去刻佛像和护身符了。
温父;生辰快要到了,她必须要加快进度。
再加上佛像那些物件最好刻好之后送到寺庙开光,她必须要抓紧时间。
另一边,温照白离开后不久,萧星牧便醒来了,他四下看了看,果然没看到温照白。
心中虽有些失落,但他自认不是粘人;性子,便也没有声张。
此时睡意散去,他便唤来苏木,命他去寻几本书籍看看。
温照白平时虽从不炫耀自己;学识,可观她周身气度,便知她定不是目不识丁;纨绔女君。
作为她;夫郎,他自然也是不能脑中空空。
只是翻了几页苏木从书房找来;《男训》《男戒》,他却实在提不起兴致。
他从十岁犯病那年开始,便几乎再也没有看过书,此时别说是这般生涩拗口;训诫之书,他看了几眼就头痛。
葱白;指尖捻了捻泛黄;书页,随后开口道:“书房就没有